去往宮城的路從未如此漫長。
秦朗坐在車內思索著,此時唯有面見陛下,方能護佑秦家。
但藏在暗處的敵人不會讓自己輕易入宮的,彼時看向窗外間,已是計上心來。
趁著霧天,可以施展金蟬脫殼。
命人將馬車趕往錦華門的路上,實際在岔路口已然閃身躲進小巷。
回頭悄悄望去,果然有人正在尾隨自己的馬車。
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大可在出秦府時就能動手截殺,如此一路尾隨,意欲何為那?
來不及多想,秦朗穿過小巷,徑直向著儀秀門而去。
守門的督衛曾在北府軍中任職,如今正好行個方便,由此進入宮城。
漫天地霧氣打濕了秦朗的衣衫,青石子筑就得路面到處積攢著坑洼的水泡。
秦朗衣著華貴卻雙靴浸染泥污,周遭不時有幾個趕早地挑夫看向他,料想這樣的貴人怎么會在黎明時出現在這空曠的街道上。
平時離府不是憑轎,就是車馬,如今腳踩污泥,又渾身濕潮,真如路邊的落魄人般凄涼。
秦朗不禁感嘆:“大丈夫竟落如此田地。”
不禁捏緊袖中匕首,定要刺盡天下奸佞。
踽踽獨行數百步,終于到達儀秀門前。
守門內衛霧氣纏身看不清來人,皆陳列兵器以待。
“來者何人,為何擅闖儀秀門?”
儀秀門本是太學入試,儀式典禮所用。
非節慶,祭祖所不得啟,如今來人擅闖儀秀門,守門內衛按律可就地誅殺。
秦朗聽聞呵斥卻不停下腳下步伐。
“吾乃當朝鎮國公,兵馬大將軍秦朗。誰敢阻攔本將軍回宮復旨。”
單是前兩個名頭,眾內衛已是大驚失色。
又有旨意奉上,為首的督衛即刻上前跪倒在地。
“下臣不知鎮國公,大將軍到此,還望恕罪。”
“免了,本將軍有要緊事進宮面見陛下,快打開宮門。
守門督衛不禁犯難,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稟告大將軍,這儀秀門無陛下旨意,任何人也不得擅自開啟,還望大將軍見諒。“
秦朗繼續說到:“本將軍有陛下旨意,事出緊急,顧不得這許多,快快打開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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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還是不要為難下臣,一旦陛下怪罪下來,下臣是萬萬擔當不起的。”
秦朗不置言語,上前扶起守門督衛。
“我記得你曾在北府軍中任行伍,可記得軍中規矩。”
“令行禁止,小人萬死不敢忘記。”
“好,你可知北府軍為何創立?”
“抗拒外虜,護國鋤奸!”
秦朗將雙手搭在守門督衛的肩上。
“很好!如今在朝中就有奸佞,企圖蒙蔽圣聽,致晏國大難,你如何處之。”
守門督衛并不思索,直言。
“末將定當護國鋤奸。”
秦朗見時機成熟,再次擎出手中圣旨。
“陛下旨意,就是招本將軍入宮,商議北拒于敵,護國鋤奸之事,若不是事出緊急,又怎會來此儀秀門,萬事從權,若陛下不小心怪罪下來,由本大將軍一力承當。”
“還是快快打開宮門,讓本大將軍入宮吧。”
守門督衛略加思索,雙手施禮。
“末將遵命,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