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傻娘們可以不顧一切橫沖直撞,但是沐長卿卻做不到如此,更何況現在連她的人影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她如今在不在晉州城休息,貿然出城涉足云國邊境也非明智之舉。
如今云國邊境必然有大軍森嚴把守,盯住一切來往之人。
但愿那傻娘們腦子還沒有徹底壞透吧。
沉吟一番,沐長卿尋了一客棧入住,準備修整一夜。
至于客棧之內的清冷寂靜,以及店小二那狐疑的眼神沐長卿也懶得去管。
老子現在正煩著呢。
若是哪個不長眼的惹到自己身上也不介意大開殺戒好好發泄一般。
店小二告知了房間,沐長卿也沒有在此用餐的想法,邁步對著二樓走去。
行至房間門口,沐長卿推門而入。
只是一開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便竄入鼻腔,若說新鮮的血腥味還能讓人感到些許甜膩,可是這明顯已經干涸許久的味道就有些令人作嘔了。
什么情況?
給老子安排死人住過的房間不成?
沐長卿轉身便準備離開,不過目光瞥見那屋內地板上略微一晃的影子,沐長卿眉心猛然一跳,手中已經聚力。
可是下一秒背后一只帶著干涸血跡的纖手已經悄無聲息的探出,掐住了他的脖頸,尖銳的指甲正對著他柔軟的咽喉。
一般來說指甲這種東西并不致命,但是前提是背后沒有一柄鋒利的細劍已經劃破衣衫正抵在他的后背,以及那指甲的主人是一個渾身浴血瀕死重傷還能留有不俗武力對自己暗中出手的高手。
“在下并無任何冒犯之意,并不知道閣下在此。”
提神摒氣,沐長卿穩住聲息開口道。
隨著話音落下,那只帶著干涸血跡的手沒有絲毫動靜,似乎手的主人在斟酌著什么?
沐長卿此時雖然有九成把握反手擒住背后之人,但是心中依舊有所警覺,畢竟未知才是恐懼,誰也不知道背后那人是何來歷。
如今見身后那人沒有下一步的動靜,沐長卿繼續開口穩住她,手中卻暗暗聚力準備反制。
“在下只是路過此地留宿而已,對閣下絕無任何歹意。”
又在這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中僵持了片刻,沐長卿的身后才傳來了聲音。
聲音虛弱至極,仿佛下一秒便會徹底咽氣一般。
“你是大燕之人?”
那是一個女聲,但聲音中聽不到絲毫女子的輕靈婉轉,有的只有干渴的沙啞,和令人渾身冰冷的寒意。
就好像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索命的厲鬼。
挺著汗毛豎立的脊背,沐長卿平穩道。
“不是,在下乃是這城中行腳的商人,只不過還沒來得及撤出晉州城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
那沙啞的聲音繼續響起。
“秦常。”
似乎沐長卿的乖乖聽話有了效果,而抵在后背上的細劍緩緩偏離,借助這個機會,沐長卿猛然抽身,一掌便對著身后那人擊去。
可是還未待他擊中,那人已經閉上眼睛倒在了地上,徹底昏死了過去。
屋內幽暗朦朧,月光傾覆,血腥味刺鼻難聞。
一個渾身被暗紅血跡染遍的女人倒在地上,腹部一個黑褐色的劍孔早已流干了鮮血。
沐長卿目光冰冷的看著這個場景,臉上陰云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