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年了…現在,已經不是你和我的時代了,穆納塔倒塌后,有無數的國度接過了反抗的旗幟,繼續向著天空追問,無一例外,他們都失敗了,提瓦特大陸上,惟有璃月屹立不倒,亙古長存。”
“現在,璃月已經長大了,我不能一直扶著它,它要自己走剩下的路。”
鐘離將神之心放回了胸口,聽著老爺子繞了這么大一個圈,法瑪斯終于明白鐘離想要說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想和溫迪一樣,退休摸魚了?”
法瑪斯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憐憫,他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在封印中沉睡千年,才躲過了時間的磨損。
而溫迪則是時不時的沉睡百年,也可以自由選擇躲避磨損,但鐘離似乎自璃月建立以來,每年都要降下神諭,指引璃月港的發展方向。
那他…經歷了六千年的磨損?
“嘶……”
法瑪斯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愧是老爺子,真是能活。
在紅衣少年不思正事時候,鐘離欣然的點點頭,在退休前,他還要試試璃月是否能獨自應對失去神的生活,既然當時虧欠了法瑪斯和穆納塔,那不如就讓這個人們口中的火焰暴君來擔任試煉的角色。
“法瑪斯,你是否愿意與我簽訂一份最后的契約。”
鐘離眸色深沉,剛想說由紅衣少年來掀起對付璃月戰斗,既然他當時毀了穆納塔,那么這次,也讓法瑪斯動一次手。
反正還有自己兜底,出事了也沒關系。
六千年的勤勞執政,鐘離積攢下來的神力堪稱浩瀚無邊。
法瑪斯卻看破了對面男子的想法,扯起嘴角。
“不要!而且我想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鐘離,我們的關系還沒好到這個程度。”
法瑪斯目光如炬的看著鐘離,他才不要做試煉璃月的磨刀石。
似乎是預料之中的拒絕,鐘離沒有什么表情,只是飲盡最后一口茶水后,臉上掛起了一絲微笑。
“那么,換個契約,我許你一個愿望,而你要回答我關于深淵的問題。”
夜風從四面八方而來,想要穿過茶室細小的縫隙,卻被完全擋在玄巖屏障之外,絲毫影響不了其中交談的兩人。
“深淵是所有人共同的敵人…你不需要許我愿望。”
法瑪斯抬起頭,本來輕松的笑被冷漠代替。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必須要通過強制我開口的方式才能得到…你不認為我會告訴你,你認為我會有所隱瞞……摩拉克斯。”
鐘離沉默著。
許久之后他斟酌著開口:“我并非不相信你,但此事頗為怪異,我當親自經手,不假他人,我需要知道最清楚的答案,而離真相最近的人,只有你。”
兩人之間氣氛凝重,暗潮涌動,鐘離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法瑪斯腰間的藏起的邪眼,片刻后,鐘離再度開口。
“他們要顛覆的似乎并不只有虛假之天,還有…整個提瓦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