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德力格爾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烏爾夫的目標竟然是操控戰鷹的馭鷹人。
“啊~~。”馭鷹人突然被大量火矢攻擊,也是措手不及,更可怕的是這些火矢上面沾滿了魚油,迅速點燃了整個蘆葦蕩,燃燒的干燥蘆葦形成了火幕。
“就是現在!“烏爾夫的吼聲穿破火幕。
頭頂上,失去了操控指揮的獵鷹群瞬間陷入混亂,它們的眼睛被火光刺傷,有兩只相撞墜入火海。
德力格爾瘋狂吹動骨哨,但是瘋狂的戰鷹群已經不受控制,隕落的戰鷹就像是遭受重創的死亡天使。
本來渡河的薩馬兒騎兵們也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他們一時間手足無措,戰船上的諾斯戰士們可不會給他們反應的機會,他們紛紛從船上跳下,手持斧頭和長矛進攻向薩馬兒騎兵們。
“以奧丁之眼!“盧瑟突然從側翼殺出,他的戰斧勾住某個騎兵的鎖子甲,將這人甩入水中,騎兵胯下的戰馬驚慌嘶鳴,在水面上沉浮著。
此刻,烏爾夫趁機沖向河水中,渾濁的河水漫過烏爾夫的鐵護膝,他反手將戰斧咬在齒間,將圓盾放在身前當成浮水的工具。
燃燒的蘆葦蕩騰起的黑煙遮蔽了東岸射手的視線,這正是他等待的時機。
“跟著!“烏爾夫朝身后打了個手勢,數名諾斯戰士立即躍入水中,跟隨著烏爾夫穿越最危險的河道。
德力格爾將軍的彎刀砍在身邊的石上,刀口和石頭立即迸出火星,他眼睜睜看著那些北方蠻子像水獺般在浪花中隱現,受驚的獵鷹帶著燃燒的尾羽撲向主人,羽毛焦糊味混著血腥氣在河灘蔓延。
盧瑟的戰斧在水面劈開血色通道,這個老戰士竟將薩馬爾騎兵的馬鞍當作踏腳石,當他躍上某匹無主戰馬時,從馬鞍袋里摸出個鑲金角的酒囊,仰頭灌下的烈酒混著敵人的血水從胡須滴落。
“女武神的洗澡水都沒這么帶勁!“他大笑著將酒囊砸向最近的敵兵,右手斧順勢劈開對方格擋的彎刀。三個薩馬爾騎兵試圖合圍,卻被突然掀起的浪頭迷了眼睛,他們雖然馳騁在草原上,但是水戰并不擅長。
烏爾夫此刻已殺到岸邊,他的斧頭劈在了一名薩馬爾戰士的喉結上,清脆的一聲喉結碎裂,對方歪著身子倒下,當他想轉身想要支援盧瑟時,后頸突然感到針刺般的寒意。
德力格爾將軍的蝎尾鞭撕開煙霧,鞭梢的毒刺距離烏爾夫眼球僅差半寸。
這個薩馬爾悍將的鎖子甲上掛滿鷹爪裝飾,此刻正因暴怒而叮當作響:“你會被禿鷲啄盡最后一根骨頭!“
烏爾夫用斧柄格開第二記鞭擊,發現鞭身上的倒刺竟帶著倒鉤,他故意賣個破綻引對方突進,在蝎尾鞭纏住斧柄的瞬間猛然松手,忽然,烏爾夫手臂上的袖劍彈出劃向敵人腋下,那里是薩馬爾鱗甲唯一的絲綢接縫處。
德力格爾在這剎那的震顫中被匕首刺穿肺葉,他跪倒在地時,看見自己的獵鷹正在火堆里化為焦炭。
“告訴你們的大酋長...“烏爾夫踩住蝎尾鞭,將染血的袖劍在敵人披風上擦拭,“第聶伯河的魚群今晚會享用雙倍盛宴。“
揮斧砍下了對方的首級,烏爾夫看了一眼遠處,這里的濃煙使得遠處的薩馬爾人反應遲緩,但是他們的援軍應該很快抵達。
“夠了,撤退。”烏爾夫提著滴血的首級,大聲的命令道。
西岸突然響起轟鳴,幸存的斯拉夫人開始齊聲高唱戰歌。諾斯戰士們趁機駕著繳獲的馬匹返航,船頭掛著的薩馬爾戰旗還在滴血。
盧瑟拎著德力格爾的青銅頭盔當酒碗,正試圖從某具尸體上尋找未開封的蜜酒。
當夕陽將河面染成紫紅色時,東岸的金狼王帳逐漸遠去,騎兵的轟鳴聲正慢慢清晰。烏爾夫站在龍首船上渾身濕透,身邊的諾斯戰士們紛紛拍著他的肩膀,表示對這一場戰斗勝利祝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