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酒氣噴在貌美掌柜臉上,她厭惡的躲了一下,陪著笑臉兒:“吳管家,吳管家,你喝多了,奴給你沏一碗醒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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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吳管家可不是尋常商賈人家的管家,單單身上的赭色浮光錦圓領袍,就值一兩金,正是吏部尚書霍士奇的夫人的胞弟府上管家的標配。
長安城中尚書很多,在眾多曾經當過的和正在當的尚書中,霍尚書是一朵奇葩,懼內懼的驚世駭俗。
怕夫人是如今長安城的風潮,不丟人,圣人也怕,也曾被寵冠六宮的貴妃轟出來過,可怕成霍尚書那樣的,確實世所罕見。
有一回,霍尚書頂著臉上的半個巴掌印兒去上朝,懼內的名聲就轉瞬傳遍了長安城,就連圣人在宮里賜宴,都會笑問一句,萬夫人知否。
萬夫人娘家無官無爵但有錢,富可敵國,唯一不如意的就是子嗣艱難了些,萬夫人姐妹十三個,卻老十四這一個幼弟,且還是個嫡子。
別逗了,這樣的寶貝疙瘩,不拼命的寵著,還等什么,真是要星星不給摘月亮,寵得無法無天,難怪總有人說,生子當如萬百萬,給個皇帝都不換。
萬家的老爺夫人過世后,這十輩子都花不完的家財都被老十四一個人繼承了。
有錢了,還沒人管了,那就,作天作地的可勁兒造唄。
不然,人死了,錢沒花完,那多悲催。
主子不靠譜,管家能靠譜到哪去。
這主仆二人,凌駕于律法之上的囂張跋扈欺男霸女,竟還沒遭雷劈,可見老天也有打盹兒不開眼的時候。
吳管家攥緊了貌美掌柜的手,偏著頭,笑瞇瞇的:“走什么走,醒酒湯哪有你管用。”
貌美掌柜抽了幾下手沒抽出手來,漲紅了臉,氣的胸脯一起一伏,卻又不敢大聲吵嚷:“吳管家,你,天子腳下,你,你欺壓良民。”
酒壯慫人膽,更何況吳管家本就不慫,又多喝了幾杯,竟撂下酒盞,伸手在貌美掌柜的臉上捏了一把:“爺們就欺負你了,怎么了,你一個賣酒的,賣賣笑,難不成還委屈你了。”
貌美掌柜窘的幾乎落淚,卻不敢大喊,空著的那只手動了動,兩指間捻住一痕冷光。
罷了,得罪就得罪了,殺個人而已,又不是沒殺過。
殺人,她是熟手。
殺人之前,她還是掙扎了一下,想給自己和別人留條活路:“吳管家,奴,奴是賣酒的,奴靠本事吃飯。”
長安城里貴人多,說不好誰跟誰就占了個轉折親,大白天挑事兒的,最后多半都是見好就收,罕有上桿子找死的,譬如,吳管家。
吳管家沒有罷手,反倒得寸進尺的打算伸手在她的臉上再捏一把。
不想旁邊黑影一閃,有人攥住了他的手腕,一盞酒順勢潑到了他的臉上。
“誰,誰,哪來的臭小子,敢攪和爺們的好事。”吳管家一回頭,只見是個稚嫩的半大小子,清秀的臉龐上橫眉立目,長得就是張沒錢沒勢的窮酸臉。
他不屑的抖著一臉橫肉,張口啐罵:“你個窮鬼,知道老子是誰嗎,敢管老子的事。”
半大小子緊緊抿著嘴,繃著臉,面無表情的狠狠一擰。
咔嚓一聲,緊跟著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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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破屋瓦,吳管家的膀子在身旁晃蕩著,疼的他冷汗淋漓:“你,你,你是個什么來路,你等著,等著老子叫人打死你。”
話未完,斜拉里走出個讓人眼前一亮的俊俏公子,二十七八歲的模樣,也是白衣寒士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