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還是開了口:“這兇案有些蹊蹺,只怕楊英華有冤,還請韓少使謹慎用刑。”
“哦。”韓長暮挑眉:“某聽聞此案人證物證俱在,楊英華也簽字畫押了,還有什么冤情。”
姚杳平靜道:“楊觀義的尸身至今未能找到,楊英華說了幾個地方,卑職都帶人去搜過,皆一無所獲,按理說,已經事到如今,找不找得到楊觀義,都免不了楊英華的死罪,她沒什么可隱瞞的了,還有。”
她正在滔滔不絕之時,突然想到自己所處的年代,這個年代,她一個姑娘,后面這些話,實在是不好直白的說出口了,她斜眼瞥了冷臨江一眼,沖著他擠眉弄眼。
冷臨江了然的嘿嘿一笑,忙接口道:“還有,那個,我們還在楊英華的閨房中找到了一點散落的神龍散。”他挑眉眨眼:“這個藥是干嘛使得,你們都懂的哈。”
冷臨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與姚杳和韓長暮對視一眼,反倒是劉府尹老臉一紅,微微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這個,別瞎說。”
姚杳佯裝一臉茫然無辜,那神情像是在問,你們在說什么,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繼續道:“卑職昨夜拿下的那個暹羅商人,就是長安城中唯一出售此藥的,卑職審過了,這種藥太貴,買的人不多,他供述這個月只有三個人買過,卑職昨夜去了平康坊,其中兩人是平康坊的男仆,買此藥給坊里的妓子的,而另一人,卑職依據暹羅商人的描述,與楊家的管家十分相似。”
韓長暮略帶玩味的望了望姚杳,對她的心細如發有些意外,還有一層隱含之意就是你花酒也喝了,行首也睡了,就不必裝出一副懵懂羞澀的模樣哄人了吧,他平靜道:“僅憑這些,并無法斷定楊英華有冤。”
“的確如此。”姚杳被韓長暮瞧得心虛,只輕輕點頭,從懷中掏出三張紙,半彎著身子交給劉府尹:“這是卑職昨日請城中的驗身婦人給楊英華驗身的結果,請府尹大人過目。”
劉府尹只看了一眼,就變了臉色,瞧了瞧姚杳,又瞧了瞧冷臨江,只見兩人齊齊點頭,他平復了下心緒,轉手遞給韓長暮:“韓少使也看看吧。”
韓長暮飛快看完,簡略一語:“即便楊英華仍是完璧之身,也不能斷定她沒有通奸和殺人。”
“你。”姚杳氣了個絕倒。
啥人啊這是,怎么長大的,這么缺德的一張嘴,怎么就沒被人打死呢。
不過,胳膊擰不過大腿,雞蛋碰石頭,不是同歸于盡,是等著散黃兒。
她識趣的偃旗息鼓,抄手而立。
這么缺德的人,就是天生干內衛司的材料。
電視劇里的梅花內衛都有梅花標記,不知道這內衛司身上,有沒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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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標記哈。
反正沒有姚杳說話的余地了,她神游方外,低著頭胡思亂想。
韓長暮慢慢起身,沖著劉府尹行了個禮:“府尹大人,既然有柳大將軍的手令,卑職就與冷少尹,姚參軍,前去料理交接事宜了。”
劉府尹清楚,此事自家是沒有理由拒絕的,只好點了點頭:“既如此,那就有勞韓少使辛苦一趟了。”
京兆府公事房里,一應物證卷宗皆條理清晰,姚杳擬好交接文書,各自簽字畫押,楊英華和一應物證便由韓長暮帶走了。
這韓長暮還是個急功近利的性子,連冷臨江開口邀約,給他接風洗塵,他都給推拒了,雖是又客氣又有規矩,但也疏離的很,當真是半點面子都沒給長公主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