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下來,日薄黃昏之時,姚杳在藥鋪,靴行,衣肆,鐵行砸了大把的銀子,可惜有些東西花銀子可以買到,而有些東西卻要自己動手,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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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食了。
月上中天,云翳散盡。
平康坊里的院子正是熱鬧喧天的時候,可坊里的曲巷卻是少人,高懸的紅燈籠密密挨挨的,一直連到天邊。
從前的太子,如今的漢王謝孟夏,搖著折扇,就走在這一串兒紅光下,他一身白衣打扮,風姿很是瀟灑。
身后不遠不近的跟著兩個小廝,說是小廝,下盤極穩,步履又輕快,不是一般的小廝。
上回逛孤竹館,謝孟夏觸了霉頭,沒盡興不說,還被圣人劈頭蓋臉的臭罵了一頓,他覺得自己虧得慌,今日得閑,轉頭就往風荷苑去,要把那點不盡興找補回來。
他從太子被廢為漢王,但也只是名分廢了,卻還在東宮里住著,只是不許他參政議事罷了。
也不知圣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也懶得去揣測圣人的心思,更樂的離參政議事遠遠的,多了那么多閑工夫,他總算能可勁樂呵了。
曲巷深幽空寂,只有謝孟夏三人悠閑走著,身后拖著長長的影。
凄厲的刀刃相撞聲響起,頃刻間刺破了曲巷的靜謐。
謝孟夏一個踉蹌,險些坐到地上,看到泛著濕漉漉水光的青磚地上,倒映出一輪月,遭了驚嚇的宿鳥撲簌簌沖天飛起,正好劃破倒影。
刀鋒轉瞬即至,白森森的刀背上,可以看到謝孟夏驚惶的臉。
他慘叫了一聲,發覺身子一輕,倒退了出去,刀鋒又離自己遠了一些。
原來是小廝打扮的侍衛反應很快,刀刃聲響起的時候,兩個人就跳了出來,一左一右夾著漢王,沒往前沖,反倒避開刀影鋒芒,往后退去,這才沒讓抖個不停的漢王一頭撞到刀刃上,砍花了臉。
謝孟夏這才神魂歸位,就著紅彤彤的燈籠一瞧,那提刀砍來的大漢,生的五大三粗,可臉卻十分清秀。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啊。”他嘖嘖嘴,含情脈脈望著大漢,嘆了口氣。
兩名侍衛一個踉蹌,很想把這丟人現眼的漢王給扔了,自己跑路。
大漢腳步一收,分明是被謝孟夏那句“卿本佳人”給嚇著了,他明明是個貨真價實的漢子,幾時跟佳人扯上關系了。
眼前這人莫不是個瞎子,要不就是被他手上的大刀給嚇瘋了。
嘩啦一聲,大漢手腕一抖,刀上一串鐵環響個不停,他明白過來自己是被羞辱了,一句話都沒說,一把刀使得行云流水,劈砍自如。
兩名侍衛顯然也是萬眾挑一的好手,一人使刀一人使劍,愣是沒讓大漢手里的刀近過身前一丈,夾著漢王且戰且退。
這條曲巷一端通向風荷苑,一端通坊門,看起來是進可攻退可守,可架不住這曲巷又深又長,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站在曲巷正中,前不見頭,后不見尾,喊聲救命都沒人聽得見。
侍衛盤算的很好,往后退是坊門,只要他二人護著漢王,退到坊門,就算是有驚無險了。
奈何盤算很美好,現實很打臉。
侍衛架著漢王,剛退了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呼呼風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