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杳攥緊了瓷瓶,她從來都是明面上真刀真槍的上,沒有干過下毒這種陰損的事兒,萬一她手抖,自己沾上毒藥了怎么辦。
毒藥誒,毒藥可是不認人的。
她抿了抿干干的唇,艱難道:“公子,這瓶里,是水還是粉末。”
“是水,沾上了很快就能滲入進去,即便清洗浸泡,也不能去除。”韓長暮一眼不錯的望著姚杳,淡淡道。
姚杳心里一寒,覺得嗓子眼兒有點干,她狠狠咽了口唾沫,繼續艱難發問:“那這毒,是什么毒。”
韓長暮屈指輕輕叩著小幾,捉弄般挑挑唇角:“這藥是內衛司的秘藥,名字就不便告訴你了,這藥雖不會沾上就喪命,但會慢慢使人體虛,多病,男子陽剛之氣漸少,而女子則漸無陰柔之美。”
姚杳蹙眉,這些話她每一個字都聽懂了,可連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意思。
啥叫男子陽剛之氣漸少,啥叫女子漸無陰柔之美。
這,不就是前世某國人妖常用的轉性藥嗎。
內衛司一出手,果然不同凡響啊,連這么陰損的藥都有。
她又咽了口唾沫,寒意從腳底竄上來,這要是沾上了,她還不得長出胡子來啊。
韓長暮從姚杳臉上看出了驚恐的神情,不由的有些惡趣味的高興,原來她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怕的,至少還怕死,哦,對,還怕扣俸祿。
他驟然笑了起來,笑的姚杳惱羞成怒的瞪著他,才一臉正色的淡淡道:“怕什么,這毒不是一天兩天就有用的,即便你下毒的時候不小心沾上一星半點,也是不妨事的。”
姚杳嘁了一聲,唇角抿得很緊,沒有說話,只是平靜而淡然的點了下頭。
李玉山的房間里,像是被打過劫一般,東西都翻了出來,貴重的擱在條案和食案上,不值錢的就隨意的扔在地上。
韓長暮二人進去時,就是這副逃難的景象。
韓長暮繞過滿地的東西,徑直去了胡床邊兒,給鏢頭切脈。
姚杳則蹲在地上,沒有貿然的伸手去動任何一件東西,只是神情嚴肅的審視著。
切完脈,韓長暮轉頭望了一眼姚杳,暗自點頭,雖然吃的多了些,但遇上正經事,的確足夠穩重。
他想了想,對李玉山道:“李鏢頭,我想,今日就開始行針吧,這樣能痊愈的快一些。”
李玉山用了韓長暮的藥,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那藥真的特別管用,他竟覺得果然好多了,雖然仍舊沒什么力氣,但至少身上沒那么疼了。
他更加信服韓長暮,幾乎沒做思量,就點頭道:“好,都依韓公子的。”
韓長暮道:“好,那李鏢頭先休息休息,用罷午食,我來行針。”
李玉山也確實疲累了,微微閉上雙眼,氣息漸漸平穩,倒像是真的睡了過去。
姚杳始終沒有貿然動手,只是默默審視著,驀然開口問道:“公子,這東西太多了些,若是分出,哪些是用了十年的,哪些是近些年才開始用的,會好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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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不待韓長暮開口,李玉山突然睜開眼,慢慢道:“我是習武走鏢之人,貼身之物不多,能用到十年的就更少了。”他伸手指了指幾樣,道:“只有這幾樣是用了十年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