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愣了一下,這是不容拒絕的,拒絕了,就是心虛。
他點頭笑道:“這太麻煩李兄了,我就卻之不恭了,有勞二位弟兄了。”
兩個鏢師客客氣氣的拱了拱手,像兩尊門神一樣,往門兩邊一站,臉上滿當當寫的都是生人勿進。
韓長暮關門,低低嘆了一聲。
姚杳還沒回過神來,擁著棉被坐著有點發愣,愣了半晌,才訥訥低語:“公子,我這是,出不去了。”
說完,自己也跟著嘆氣。
這不廢話么,原本李玉山就起了疑心了,這會她還一身血的出去,豈不是她不但把刀把子遞給他,還把她自己悶暈了放到案板上。
姚杳抿了抿唇,低語:“公子,他這是,疑心您了。”
韓長暮搖頭:“未必,或許是真怕我出事,沒人給他解毒吧。”
他想了想,慢慢走到胡床旁,坐到姚杳身邊,眸光深深,清透黑亮,像是盛滿了寒夜星芒。
姚杳情緒莫名的抖了一下,抱進了棉被低語:“公子,我,我去睡地上。”
韓長暮抽了抽嘴角,卻暗沉沉的說了兩個字:“伸手。”
“啊。”
韓長暮懶得再跟姚杳廢話,伸手捏住她的臉頰,強迫她張開嘴,扔了一丸藥進去,又端過一盞溫水灌進去,才道:“清余毒的藥。”
姚杳嗆得不停的咳嗽,聽到這話,還是磕磕巴巴的道了個謝。
韓長暮面無表情道:“也是要給銀子的。”
姚杳緊緊抿唇,不想說話了。
韓長暮端著一盞溫水,潤了潤干涸的唇,才低聲問道:“怎么會受傷,出了什么事。”
姚杳慢慢湊到韓長暮跟前,聲音壓得極低幽:“那倉房里果然有毛病,布了機關暗器,我還沒靠近那些箱子,就被暗器傷了。”
她微微一頓:“公子跟出去,可有什么收獲。”
韓長暮凝神低語:“馬車到了一處比較隱蔽的宅子外,里頭情況不明,我沒敢進去,只在外頭看了看,聞到藥香和酒氣。”
姚杳在心底贊嘆了一聲,還是內衛司的人足夠謹慎,看看自己,貿然出頭,就受了傷,還要倒賠大把銀子。
她的雙眼一瞇,轉了個念頭:“藥香和酒氣,什么藥,什么酒。”
韓長暮深深望了姚杳一眼,抿唇不語。
這不廢話嗎,她以為他是她啊,聞一下就能分辨出來,他那是得親口嘗一下,才能分辨的出的好嗎。
見韓長暮臉色不善,姚杳縮了縮脖頸,知道自己觸及到了他脆弱的自尊心。
她暗自警告自己,不能再挑釁韓長暮了。
一男一女,大半夜的,原本就容易出事。
雖然她不算美女吧,但架不住他是個盛世美顏啊,她可從來都不是什么坐懷不亂的善人,萬一她把持不住呢。
她干干一笑:“那個,明日,明日借著出門逛逛的機會,我去聞聞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