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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孟歲隔和王顯二人走遠,陳珪按住顧辰的肩頭,疑惑不解道:“老顧,你素來最是穩得住的,怎么這一路上,就是看孟小子不順眼呢。”他輕笑一聲:“莫不是看人家年紀輕輕,就當了校尉,你眼紅吧。”
顧辰譏諷道:“我眼紅他?程校尉還是個姑娘,我也眉眼紅過!”他臉上的笑意漸漸又深又冷:“我不是看他不順眼,我是對他們這兩個人信不過。”
陳珪思量道:“這兩個人,年紀又輕,通身的做派又貴氣,不像是能吃苦又靠得住的,的確是信不過。”他頓了頓:“咱們這些人,可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辦差事,若是沒個能抗事的上峰,差事辦不好倒是小事,保不齊腦袋就沒了。”
顧辰冷冷淡淡的瞥了陳珪一眼,話中有話道:“腦袋沒了事小,差事辦不好才是大事,陳珪啊,咱們這些人雖說都是見不得光的,可辦的差事都是為國為民的,你可別動什么歪心思。”
陳珪的臉色沉了一分,訕訕一笑:“哪能呢。”
顧辰仰頭望了望高高的房梁,蛛絲垂了下來,在風里飄飄搖搖。
他轉眸深深望住陳珪,正色道:“咱們跟他們再怎么不對付,那是私事,公事上卻是半點來不得大意,且不說楊總旗的為人你我都清楚,萬萬做不出勾結外賊,禍亂朝綱之事,就說為了你我自身的清名,即便舍了這條性命不要,也要把這差事辦清楚了。”
陳珪的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了,尷尬的笑了笑:“我知道,老顧你放心,這些事我都心里有數呢。”
顧辰深深望了陳珪一眼,這人在書塾里呆久了,非但沒有比從前更加明辨是非,反倒在大是大非上也糊涂了起來,他輕輕冷笑:“但愿如此吧。”
天色微曦,天邊的鮮艷紅霞慢慢散盡,露出澄澈碧藍的天空,那沒有云翳的天空,是一望無際的孤獨寂寞。
河西一帶風沙大,過了甘州地界,更是狂風黃沙漫天。
晨起的風就刮個不停,嗚嗚的風聲像是山中猛獸不住的嘶鳴,狂風卷起黃土砂礫,砸在身上,又冷又硬。
一道粗壯的黃蒙蒙的揚塵從東邊的晨曦中卷出來,像是無數風刃在黃沙灰塵里狂刺。
揚塵中,有一團團巨大的黑影,慢騰騰的向西邊挪移。
噠噠噠的馬蹄聲,雜亂無章的慢慢逼近。
馬蹄聲中,還夾雜著悠悠蕩蕩的鈴聲。
陽光漸漸變得明亮,驅散了那一團團黑影,顯露出迤邐而行的壯觀隊伍。
那隊伍中有滿目滄桑的老者,有稚氣未脫的少年,有精干強壯,一看就不好惹的青壯年。
隊伍中為首的是兩個精瘦矮小的男子,騎著高頭大馬,后頭拉拉雜雜的青壯年中,一個老者,一個半大孩子和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姑娘,格外顯眼。
這一行隊伍,正是李玉山帶領的鏢隊,只是這些人,已經全然不是剛剛離開風陵渡時的那般神采飛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