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退了回來,先后躬身道:“外頭前后左右都是火,相鄰的房舍全部都起火了,咱們,被火悶在里頭了。”
韓長暮抬頭,滾滾黑煙如同巨龍,在半空中狂卷,遮云避月。
熊熊烈焰將院子圍攏起來,四四方方的天際被照耀的明亮極力。
韓長暮平和的臉被火光映照的晦暗難明,他回憶了下后門和前門外的地形,心里十分清楚,這火只是一招而已,若能將他們燒死自然是最好,若不能,門外還定然埋伏了人,只等著他們浴火而出。
那么,從前門沖出還是從后門出,就要好好盤算一下了。
他沉聲道:“走,從后門走,后門是一片空地,沒有地方藏身弓弩手。”
孟歲隔和王顯忙著把浸的濕透的布條分給幾人。
幾人用濕布蒙著面,姚杳一手緊緊扣著孟慧的手腕,往后門沖去。
火舌沿著外墻燒了起來,整個墻面都滾燙的無法觸碰,濃煙滾滾臉上身上撲過來。
幾人彎下身子,被煙熏的睜不開眼,只能微微閉著雙眼,全靠感覺往前摸索。
剛走出幾步遠,前方傳來簌簌輕響。
幾人慌忙停下腳步,卻見前方落下幾支弩箭,深深扎在地面中。
黑漆漆的夜色下,不知有多少弓弩手,藏身在屋脊上,墻頭上和不遠處的樹梢上,但手上的弩箭,都紛紛對準了這處院子。
姚杳退了一步,與韓長暮背靠背,低聲腹誹:“公子,您不是說這玩意兒是軍器監剛制出來嗎,怎么滿大街都是。”
韓長暮沉下臉色,他怎么知道,軍器監還捂得跟傳家寶似的。
顧辰低低罵了一句:“阿杳,都什么時候了,搞不好就讓人穿了糖葫蘆了,你還有功夫琢磨這些有的沒的。”
幾個人背靠著背,形成互為依靠之勢,警惕的望向暗沉沉的屋脊墻頭。
短暫的死寂過后,又是一陣箭雨落下。
沒有射向韓長暮幾人,反倒沖著掛在院落上空的花燈而去。
“噗噗噗”幾聲輕響傳來,無數盞花燈瞬間燃燒了起來,而拴在院子上的繩索,就像是被油浸過一般,烈焰滾滾,燒的鋪天蓋地。
這繩子堅持不了多久,便會化做一張火網,沖著院中這幾人迎頭落下來。
到那時,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要被烈焰焚身。
孟慧緊緊攥住姚杳的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手心中全是汗水,可指尖卻冷的嚇人。
韓長暮雙眸微瞇,望向前門轉彎處的墻角。
那墻角又窄又陡,店主人為了防盜,上頭刻意扎了許多磨得又尖又利的碎石頭,根本待不住人。
但是門外頭,一定會有人守株待兔。
他壓低了聲音飛快的吩咐起來:“顧辰王顯,你們倆料理兩側的弓弩手,孟歲隔陳珪,你們倆料理后頭的弓弩手,阿杳,你護住孟慧。”他頓了頓,望向正前方那布滿尖利碎石的墻頭,聲音壓得又低又穩,絲毫不亂:“我會從那里出去,料理掉外面的埋伏,你們看我的信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