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晦明與謝孟夏雖不是一母同胞,但模樣卻有幾分相似,只是性子大相徑庭,謝孟夏年長幾歲,卻是頑劣不堪,謝晦明穩重自持,文韜武略都勝過謝孟夏,是官員百姓口中,太子的不二人選,可就是這個不二人選,偏就落了選。
夜色沉沉中,旁人早已安寢
(本章未完,請翻頁)
了,可天生勞碌命的秦王謝晦明卻還在伏案疾書,手邊兒一盞茶早已冷透了,他想都沒想就端過來抿了一口。
一個長相普通的婢女悄無聲息的飄過來,壓低了聲音道:“殿下,蘭溪傳消息過來,說漢王在甘州城出現了,還強買了數十個胡姬。”
謝晦明手一松,筆掉在了紙上,墨跡洇開一大片。
他揉著突突直跳的額角,發愁的嘆了口氣:“怎么還買了胡姬,這要是都帶了回來,父皇非得狠狠責罰他不可。”
婢女點了點頭,細細道:“殿下,蘭溪也被留下了。”
謝晦明抬頭,那神情,比聽到漢王買了幾十個胡姬要吃驚多了,緊緊皺著眉,干凈利落的吩咐:“讓蘭溪馬上離開。”
婢女愣住了,遲疑不解道:“殿下,咱們在漢王身邊沒有人,蘭溪這次能順利的探進去,何不就此留下。”
謝晦明搖頭:“不必,本王不需要在皇兄身邊安插人手,凡事問心無愧就好。”
這個婢女跟了謝晦明許多年,對他也算有幾分了解,可那種心深似海摸不透的感覺,還是時時提醒她,這的人的心思,不是她能揣測的,她點頭,細細道:“是,婢子這就去傳信。”
婢女剛走了疾步,謝晦明卻叫住了她,凝神片刻:“皇兄怎么會突然買了這么多胡姬,最終留下的又都是那些人,讓蘭溪仔細去查,切莫讓那些人中混進歹人,無端害了皇兄的性命。”
婢女愣了一下,轉瞬就明白了謝晦明的用意,輕聲細語的應了聲:“是,婢子會安排人在漢王府外盯著的,全力保護漢王殿下的安全。”
謝晦明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揮揮手,讓她退下了。
他不怕謝孟夏胡作非為,只怕他什么都不做,或是什么錯事都不做,那才是最要命的。
次日,天剛蒙蒙亮,般弱就被管事婆子給薅了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茫茫然的去摸水桶。
這府里的丫頭欺生,昨天夜里,一屋子七八個丫頭合起伙來,把般弱給攆到大通鋪最外側睡著,一整夜的風聲在門外嗚嗚慘叫,她初來乍到的,又有些擇床癥,熬了半宿才睡著,好像剛剛睡了一小會兒,就被人薅起來干活了。
般弱打著哈欠,困的眼淚鼻涕一起流,雖說當初住在樓里時,也是天還沒亮就起床,但心里只需要擔心樓里什么時候會讓她掛牌迎客,而不用像現在一樣,吃不飽睡不好,還要想方設法的逃跑,她生無可戀的嘆了口氣,提著水桶晃晃悠悠的走到井臺旁。
“般弱,你過來。”管事婆子在廊檐下大叫了一聲。
般弱嚇得一個踉蹌,險些一頭栽到井里去,一下子便醒了神兒,回頭道:“你吼什么吼,嚇死我了。”
管事婆子愣住了,從來沒有粗使丫頭敢這樣對自己說話,仔細端詳般弱一番,她也沒比別人多長一只眼睛一個耳朵,騰騰騰幾步走過去,揪著她的耳朵罵道:“小丫頭你是要翻天么,才來一天你就敢頂嘴了,看老娘不打
(本章未完,請翻頁)
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