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鏡中,一人一馬看似離的很近,實則那是一段很巧妙的距離,若非有這千里鏡,他們也看不清楚他。
這一段距離,若貿然現身出手,只會驚動了李護衛落荒而逃,這個距離縱馬跑了,追是追不上的。
三個人在沙坡后頭,耐心極好的等著,等著李護衛沒有了耐心,上沙坡查看。
焦躁不安的馬蹄聲低低傳來,李護衛看不到沙坡后頭的情景,他等了兩炷香的功夫,沙坡后頭沒有動靜,他在馬背上站起身,迎風遠眺。
韓長暮三人始終沒有從沙坡后頭走出來。
他遲疑了片刻。
他深知韓長暮手段狠毒,反應機敏,他若是擅動,只會給自己招來禍端。
但他始終看不到韓長暮三人的動靜,不能再這么干等下去,錯失良機,唯有走上沙坡,才能一探究竟。
他深深抽了口氣,催馬緩行,小心翼翼的踏上沙坡。
剛剛走上坡頂,周圍突然就多了幾道交錯而過的長絲,明亮的陽光下,呈現出澄澈半透的光芒。
原來姚杳早已在沙坡上布下了無影絲,只等著李護衛自投羅網。
李護衛機警的察覺到了危險,胯下的馬匹驚懼而尖利的嘶鳴一聲,一雙前蹄高高揚起,復又重重落下,踩得塵土飛揚。
馬蹄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橫在沙坡上的一痕細絲。
如蠶絲般細軟的長絲猛然繃直,割入馬蹄,剎那間血光四濺,馬匹慘烈的嘶鳴一聲,踉蹌著跪倒在地。
他驚慌失措的從馬背上翻了下來,但他反應極快,知道自己落入了韓長暮布下的陷阱,略一定身,身子便穩穩當當的落在地上,長刀在身前一橫,冷光粼粼。
與此同時,斜拉里響起清冽劍鳴,一道犀利劍光斜斜劈過。
劍氣太過犀利,連四周的氣息都跟著蕩漾起了漣漪。
只聽到“當啷”一聲,劍鋒重重的斬在了刀鋒上,激起火星四濺。
韓長暮原本可以全力斬下,斬斷刀鋒,斬在李護衛的身上,可是他存了個活捉的心思,不敢痛下殺手。
韓長暮和李護衛僵持了下來,細密的汗落了下來。
姚杳瞅準了時機,飛身而出,手腕一抖,橫在地上的長絲瘋狂的沖著李護衛絞了過去。
沙坡上被攪得黃沙乍起,彌漫在了李護衛的四周。
他剛剛見識過了這細弱長絲的威力,暗叫一聲不好,自己的雙腿可不比馬蹄子,這古怪的長絲連鑄鐵馬掌都能輕松割開,若是落在自己的腿上,豈不是要被剁成肉泥了。
他不假思索的飛身躍起,避開長絲。
他剛剛躍起,韓長暮手上的劍就挽了個花,以一個刁鉆的角度刺了過來。
他臉色一變,那劍鋒太過刁鉆避無可避,他一頭撞上了去。
鋒利的劍割破了他的脖頸,血珠子飛快的滲了出來。
他梗著脖頸,身體僵直,不敢再擅動,只是朝著韓長暮怒目相視,罵罵咧咧:“畜生,故意引我上鉤,暗箭傷人,算什么英雄好漢。”
“誒誒誒。”姚杳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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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兒,漫不經心的笑了笑:“用暗器傷了你,那是我的功勞,沒有你這樣幫別人搶功勞的。”
李護衛的臉狠狠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