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在篝火前露出泛著冷光的獠牙,磨得霍霍作響,像鈍刀子割肉,劃過耳膜。
火光越來越微弱,火圈也越收越小,只堪堪圍住這幾個人和幾匹馬,若是再縮小下去,便要拋棄一些馬匹了。
韓長暮若有所思的望著搖搖欲滅的篝火,嘆了口氣。
若篝火堅持不到天亮,這些人便只能跟群狼貼身肉搏了,他和戍軍們都能堅持的,可身嬌肉貴的漢王,要怎么好。
有戍軍變了臉色,退到韓長暮身邊,匆匆道:“大人,沒柴了。”
“什么,沒柴了。”沒等韓長暮說話,謝孟夏一下子就跳起來了,慌慌張張的抓住韓長暮的手,直著嗓子顫聲嚷嚷:“久朝,久朝啊,沒柴了,我,我不想喂了狼,久朝,你想想法子啊。”
韓長暮無語望天,若不是他跟漢王沾親帶故,他真會忍不住把這人扔出去喂狼。
“你閉嘴。”韓長暮被謝孟夏吵得耳朵疼,張口怒罵了一聲,轉頭問戍軍:“狼尸呢,還有嗎?”
戍軍搖頭:“沒有了,都燒完了。”
韓長暮率先把包袱里的糧草和水拿出來,剩下的都是可燃之物,連同包袱皮一起,投入了篝火中。
戍軍們見狀,也跟著紛紛將自身的可燃之物投入火中。
謝孟夏被韓長暮吼得發愣,看了看兩手空空的自己,想了想,把身上的羊裘剝下來,正準備往火里扔。
姚杳猛地按住謝孟夏的手,似笑非笑的挑眉:“殿下,您還是穿著吧,別一會凍得跑不了,再喂了狼。”
“報復,報復啊。”被人嘲諷了,謝孟夏也不生氣,只是無奈的搖頭笑了笑:“挺好一小姑娘,怎么跟久朝學的這么記仇呢。”
姚杳撇撇嘴,沒理謝孟夏,緊跟著韓長暮望向火圈外的群狼,秀美緊蹙,手腕上的長絲轉瞬繃直。
星輝暗淡,月色慘白。
冷風突然劇烈刮過,一簇火苗狠狠搖曳幾下,倏然熄滅,灰蒙蒙的余煙從缺口處滾滾升騰。
狼群迫不及待的低吼撲來,韓長暮和戍軍們圍成了個圈兒,將謝孟夏圍在中間,凜然揮動刀劍,守住缺口。
十幾只灰狼蜂擁而上,有些被戍軍的刀劍劈砍,落在地上,有些則挺身一躍,越過了熄滅的火圈,往火圈中的深處撲去。
陸陸續續的,已有十來只灰狼越過了火圈,圍住了戍軍們。
火圈中寒光閃過,刀劍崩裂出金石之音,悶悶的刺入皮肉。
這些戍軍們都訓練有素,握著刀劍專往灰狼的喉管雙眼刺過去。
天色初亮,大部分的篝火終于燃燒殆盡,只余下滿地稀疏暗淡的火星。
群狼看到火光熄滅,屏障全無,血腥氣引得它們更加瘋狂,綠瑩瑩的狼眼中充斥著血光,前肢一伏,狼身躍過余溫尚在的篝火圈,撲向的圈中眾人。
圍住謝孟夏的保護圈頃刻間就被打散了,眾人只顧著匆忙殺狼。
一時間,火圈內刀光霍霍,血肉橫飛,群狼漸漸少了。
鮮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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