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緩緩吸了口氣,穩穩拿著匕首,寒光一閃。
深黑色的痕跡上被化了個極深的刀口,鮮艷的血一下子就流淌出來,但深黑痕跡并沒有任何的變化。
昏迷中的姚杳掙扎了一下,臉上呈現出痛苦扭曲的模樣。
韓長暮的心鈍痛了片刻,回過神,讓謝孟夏抱起姚杳,把她的那條腿泡在了浴湯里。
血汩汩流淌,轉瞬就染紅了浴湯。
謝孟夏看的瞠目結舌的,生怕姚杳毒沒有解了,就先血盡而亡了,愣了半晌才道:“久朝啊,你這個法子,靠不靠譜啊,別一會血流干了。”
韓長暮抿唇不語,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浴湯。
只見那血色漸漸起了變化,不再是鮮紅的,變得渾濁起來,像是摻雜了一絲霧蒙蒙的顏色。
韓長暮這才不動聲色的吁了口氣,一直高高吊起來的那顆心,安放在了心口里。
他氣定神閑的望著浴湯,淡淡道:“你看,已經起了變化了,放心罷,阿杳她雖然會失血過多,但性命無礙,多補補就好了。”
謝孟夏撇撇嘴。
感情不是他失血過多,頭暈目眩站不住,所以不心疼。
血水越來越渾濁,灰蒙蒙的顏色漸漸轉為黑色,如同有靈性一般,在浴湯里沉浮。
韓長暮看著浴湯的變化,心里更加有數了,便抱起姚杳,擦干凈濕淋淋的腿,往傷口上撒了止血的刀傷藥。
血慢慢止住了,那一絲深黑色的痕跡,竟然以肉眼可見之勢,有了消退,轉為了淺灰色,只是仍舊蜿蜒的十分長。
他滿意的點點頭,終于露出一絲淡薄而開懷的笑:“看來這個法子是有用的,再這樣泡上兩三回,毒就可以徹底解了。”
謝孟夏撇嘴撇的更狠了。
再放兩三回的血,只怕毒還沒解,人就真的要血盡而亡了。
他撇嘴道:“久朝啊,你確定阿杳的血,夠你這樣放的嗎?”
韓長暮笑了笑:“這幾日,多給她煮點十全大補湯喝一喝。”
謝孟夏哼了一聲,擦干凈姚杳的腳,給她套上足衣,剛套了一半,他詫異的驚呼一聲:“久朝,你看,快來看,這是什么,阿杳身上怎么會有這么個玩意兒啊。”
韓長暮被謝孟夏驚得抖了一下,忙探頭一看,臉色就沉了下來。
他撈過姚杳的腿,仔細看了看腳踝內側。
那里有一處皮膚之下的刺青,刺的正是四瓣梅花,梅花的花蕊,是五瓣雪花的模樣。
他的雙眼被狠狠的刺痛了,半晌無語。
謝孟夏不知道這刺青代表的意義,可他卻是心知肚明的。
他審問過李護衛,知道他們用來傳遞消息的印信是什么樣的,也見過李護衛手里的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