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點點頭。
沈家娘子笑道:“王大人這是頭一回求見秦王殿下吧。”
王大人點頭,自然是頭一次,他一個外放官,哪有那么多跟達官顯貴攀交情的機會,再說了,秦王以前做冷板凳的,他閑著沒事干了,來燒一個閑散王爺的冷灶。
沈家娘子原先是在宮里當差的宮女,二十五歲放出來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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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男人就死了,她獨立支撐這么個酒肆,也是個有眼界見識的。
沈家娘子頗有幾分推心置腹的意思,低聲道:“王大人,您想想,秦王殿下看著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其實架在火上烤的滋味不好受,若漢王殿下真的有什么不測,秦王殿下又風頭正盛,圣人又急又氣之下,少不得要遷怒秦王,您想想看,這樣的情況下,秦王殿下是不是要避避風頭,哪還敢大張旗鼓的見人啊。”
一席話如同醍醐灌頂般的,王大人突然就清醒了過來,連著看了沈家娘子好幾眼,覺得這個掌柜真是不一般啊,見識胸襟比小門小戶的女子,強出百倍去了。
王大人連連點頭,頗有誠意求教:“那,依掌柜的看,我這要怎么做,才能見到秦王殿下。”
沈家娘子想了想,覺得這位王大人始終沒能調回京城也是有原因的,他真的不夠聰明,她索性就把話給說透了:“王大人不是就想留在京里嘛,那就無需非要見到秦王殿下啊,您跟秦王府的管家,長史,或是與秦王殿下親近的大人們走動起來,有他們在秦王殿下跟前替您美言幾句,您還怕不能成事嗎?”
王大人覺得自己真是碰到了個千伶百俐的女子,他激動的兩眼放光,低聲問道:“我常年不在京城,對京城的情況不甚了解,掌柜的可知道誰與秦王殿下交好嗎?”
說著,他大方的掏了一包銀子,擱在沈家娘子的手邊。
沈家娘子卻是一笑,把銀子推了過去,搖搖頭:“王大人把小婦人當成什么了,小婦人跟您說這些,可不是為了要銀子的,小婦人只是覺得跟王大人投緣,多說了幾句罷了。”
王大人訕訕一笑,他在河東道呆的久了,回到京城才發現,在河東道里,無往而不利的砸銀子,到了京城,卻不那么管用了。
他忙笑道:“掌柜的說笑了,我離京已久,不知道京城里的規矩,還望掌柜的多多指點才是啊。”
沈家娘子矜持的微微一笑:“指點可不敢當,小婦人在這里經營酒肆許多年,秦王殿下并不與朝中的大人們多親近,也就常見著御史臺的吳大人,兵部的鄭大人經常來秦王府用個便飯而已。”
這才是一語道破天機呢。
王大人笑瞇瞇的連連點頭,心里突然生出個念頭。
他的正妻前年死了,正室空懸多年,府上雖然有兩個美妾,但都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內里全是草包的那種,爭寵比美都是個頂個的好樣的,一到正經事上,個個都是上不得臺面的。
他抬眼仔細覷著沈家娘子。
這小娘子雖是個寡婦,但也才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正是好年華好顏色,行為舉止大方得體,可見教養極好,雖然開個酒肆,但見識卻頗為不凡。
他的心動了動,張口問道:“不知道掌柜的出身哪個府上啊,見識竟如此不凡。”
沈家娘子掩口輕笑:“小婦人娘家姓陳,也不是什么大戶人家,家里活不下去了,小婦人自幼就被送到宮里做了宮女,二十五歲上才放出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