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韓長暮費盡心力帶回來的這些骸骨,或許就是輜重隊的那些人。
冷臨江慢慢放下手中的東西,凝神想了片刻,問道:“徐戍官,不知道那名向導現下可還在烽燧中。”
徐翔理笑了:“自然是在,赫連公子奉韓世子之命,在此等候他們回來的。”
“走,去看看。”冷臨江拍了拍手,扶著膝頭站起來。
徐翔理點頭:“赫連公子就在驛站住著,某陪著冷大人過去。”
二人走過馬廄時,冷臨江一眼就看到了那幾架龐然大物,把個馬廄塞得滿滿當當的,好奇的問道:“那就是繳獲的突厥人的車弩嗎?”
徐翔理點頭:“正是。”
冷臨江挑眉,走過去仔細看了起來。
他對外雖然是一副紈绔貴公子的模樣,但內里卻并非全然草包。
仔細審視了一番,他伸手在車弩上輕輕彈了彈,似笑非笑的一嘆:“哎喲,這玩意兒,可貴得很吶。”
徐翔理跟著笑了起來:“韓世子也是這么說的,當時事情緊急,他也沒來的及細看,說是等他回來再仔細查看。”說著,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有些憂心忡忡:“也不知他們到底什么時候能回來。”
不是還能不能回來,而是什么時候能回來。
徐翔理對韓長暮的本事,十分有信心,他相信他們一定能活著走出來。
第五烽并不算大,驛站也格外小,二人說著話,就進了驛站中。
赫連文淵一直在驛站中住著,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無所事事的等著韓長暮他們回來。
徐翔理和冷林靜走進驛站時,赫連文淵正在削木頭,連忙客氣的行了個禮:“徐戍官。”
徐翔理爽朗笑道:“赫連公子不必如此客氣,怪別扭的。”他笑著介紹冷臨江:“赫連公子,這是京里來的冷大人,奉命前來尋找失蹤的韓世子和漢王殿下的。”
赫連文淵怔了下:“韓,韓世子是誰啊?”
徐翔理笑了:“韓公子就是韓世子,韓王長子。”
啪嗒一聲,赫連文淵手上初見雛形的小箭掉在了地上,他瞪大了眼睛,微微張嘴:“戍官說的是真的,沒哄我?”
“哄你干啥,這傻小子。”徐翔理朝冷臨江笑道:“冷大人,赫連公子就是心眼實,韓世子頭一回進莫賀延磧時,就是赫連公子陪著的,他對莫賀延磧里的情況,是最熟悉的。”
冷臨江笑著點頭,這韓長暮是個人才啊,從哪劃拉出這么個人物的。
他淡淡一笑:“赫連公子,不知可否方便,給我講講你們頭一回進莫賀延磧的事情。”
赫連文淵撂下手里的小箭,抹了抹手,韓王世子他都見過了,一個京里來的官兒,有啥可怕的。
他點點頭,坦然道:“當然可以,冷大人請問吧。”
徐翔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拉了拉赫連文淵的袖子,壓低了聲音道:“赫連公子,這位可不是尋常人,他是圣人的親外甥,長公主唯一的兒子,你說話可要謹慎些,千萬別得罪了他。”他湊到耳畔低語:“他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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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紈绔。”
赫連文淵覺得自己的腿抖了一下,自己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碰到了這么多別人一輩子都碰不到的貴人。
他的臉頰抽了一下,低聲笑道:“徐戍官放心,草民怎么敢得罪貴人。”
冷臨江看著二人說完了悄悄話,呵呵笑道:“勞煩徐戍官再吩咐人送點酒菜過來,我跟這位赫連公子,可是有不少話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