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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堂里溫暖如春,外頭卻是寒風如刀,吹得人透心涼。
冰天雪地的寒夜,樹梢和屋檐上的雪積了多日,上頭結了薄薄的一層冰,烏沉沉的月色灑落下來,一層一層的水紋從薄冰上蕩漾著,粼粼寒光折射出來。
城北是大片大片低矮破舊的宅子,沒有幾間房舍是亮著燈的,大多數的房舍都是黑燈瞎火的,但卻有人語聲傳出來。
這里的人都窮,窮到連燈油都用不起,辛苦勞作一整年,打下的糧食掙得銀錢也只夠一家人餓不死的。
一行人臉上蒙著黑色面巾,穿著窄身夜行衣,踩在厚厚的積雪上,沒有留下半個腳印,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腳步壓得極輕快,穿街過巷,鉆過密密匝匝的漆黑房舍,悄無聲息的圍住了其中的一個破敗小院兒。
孟歲隔打了個手勢,身后的人立刻停了下來,他把兩指放在口中,哨聲短促而尖利的響了一聲。
不過片刻功夫,從小院兒中外頭疾步走出來一個男子,跟孟歲隔是同樣的打扮,在孟歲隔面前躬身:“孟校尉。”
孟歲隔望著黑漆漆的院子,凝重道:“這幾日怎么樣。”
男子利落低語:“前后來過三撥人,把院子翻了個遍,但是都一無所獲,屬下已經安排人跟上他們了。”
孟歲隔點點頭,嚴肅道:“在門口守著。”
男子應聲稱是。
孟歲隔轉頭對身后的幾人道:“阿杳老顧,讓他們在門口守著,咱們三個進去找。”
姚杳和顧辰點點頭,跟著孟歲隔走進了院子,就著灰蒙蒙的月色,打量起這座破敗的宅子。
風嗚嗚咽咽的吹過空蕩蕩的院子,三間破屋空的久了,屋檐下掛著幾縷蛛絲,到處布滿灰塵,連一點活物都沒有。
三個人臨來時,已經從店主人手里拿到了藏東西的地方,三人對視一眼,齊齊往后院走去。
走過破屋的時候,姚杳抬頭從漏風的窗戶望進去,破了的窗紙被風刮得嘩啦嘩啦亂響,她看到屋里的火炕都被人扒開了。
她嘖嘖舌:“這些人再找不到東西,恐怕就要拆房子了。”
顧辰抬頭看了看屋瓦:“已經拆了,你看,瓦都讓他們掀了。”
三個人沒有燃燈,只就著昏昏暗暗的月色摸到后院兒。
干冷干冷的風里,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臭味兒。
顧辰趕忙捂住口鼻,嫌棄的擺擺頭:“真的要挖嗎?這貨也太能藏東西了吧。”
姚杳捂著鼻子,可是眼睛卻被熏得淚流不止,聲音嗡嗡的:“不挖怎么辦。”
孟歲隔走到角落里,繞過半截矮墻探身看了看,趕忙退出來干嘔幾下子,道:“我看不是很深,挖吧。”
也沒有別的法子了,總不能跳進去撈吧,那就更惡心了。
姚杳和顧辰對視一眼,艱難的點頭艱難道:“那就,挖吧。”
三個人一邊奮力的挖著茅房,一邊還要身軀靈巧的躲避四散飛濺的,已經凍成冰塊的糞水。
那些糞水凍得硬邦邦的,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