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衙禁軍里出來死衛,說自己不會殺人放火,就好像說自己生而為人,不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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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睡覺一樣可笑。
“余火都已經熄滅了,剩下的勘察事宜,就交給京兆府了。”武侯鋪的校尉急匆匆的過來行禮,滅了半晌的火,這人身上都被水浸透了,頭發衣裳被火燎的黑黢黢的,臉上滿是煙熏火燎的痕跡,聲音沙啞,顯然是被煙熏了嗓子。
姚杳十分的客氣,解下佩囊把銀子倒出來遞了過去,爽利笑道:“辛苦諸位兄弟了,這點銀子別嫌少,請諸位兄弟喝茶。”
校尉也不客氣,接過銀子笑道:“這可是又讓姚參軍破費了。”
姚杳哈哈一笑:“不妨事,回去我就讓府尹大人給我報了。”
校尉也跟著朗聲笑了起來,只是聲音還有些發悶沙啞。
韓長暮目不轉睛的望著這二人,他一直都知道姚杳是個圓滑的,現在看來,她果然夠圓滑,從前她對他也很圓滑,現在,卻生硬的令人發指。
校尉不認得韓長暮,也就沒跟他多說話,只沖著姚杳拱了拱手,招呼了一聲手下的人,撤出了火場廢墟。
姚杳沖著身后揮了下手,道:“進去搜,每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她身后的京兆府的捕快們聞言,頓時飛快的散開來,按照從四周到中心的搜索方式,極快的尋找起來。
韓長暮挑了下眉,低聲問道:“我看了看,你那一包銀子足有一百兩。”
姚杳面無表情的淡淡道:“是啊,武侯鋪這回來了二十人,一人五兩銀子。”
韓長暮愣了一下:“你平素這么摳門的一個人,這回怎么這么大方。”
姚杳依舊面無表情:“花的都是京兆府的銀子,我有什么可心疼的。”
韓長暮哽了一下,微微蹙眉:“這武侯鋪的人,都各自有俸祿,來救火也是職責所在,京兆府為什么要再出一份賞銀。”
姚杳耐著性子解釋道:“府尹大人說了,水火無情,凡是能滅火抗洪的,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在干,受傷喪命都是常有的事。俸祿之外再給點賞銀,雖然聊勝于無,總也好過讓這些硬骨頭們傷身又傷心。”
韓長暮聽著這話,覺得十分有道理,但是他想了想京兆府尹劉景泓的模樣,看似滿臉敦厚,實則滿眼算計,不像是會說出如此大義凜然的話的人。
他不動聲色的望了望姚杳,這套鬼話,倒像是姚杳自己現編的。
姚杳察覺到了韓長暮的目光,十分坦然的與他對視一眼。
這套鬼話當然是她現編的了,不過這銀子,她給的心甘情愿。
京兆府的捕快們搜索的動作不慢,很快就從廢墟的四角搜到了中心位置。
那個地方燒毀的最嚴重,整個正房全部坍塌殆盡,碎磚瓦礫都被燒的黢黑,一踩都是粉末。
捕快們在廢墟里埋頭翻找,姚杳在外圍,沒有進去幫忙的意思,始終臉色平靜,氣定神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