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媽媽道:“來的是吐蕃的二王子,小廝們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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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攔住啊。”
薛祿腳步一收,今兒是沖撞了什么吧,怎么凈來些惹不起的大佛。
他急匆匆的往外走,正與吐蕃二王子代善迎面撞上,他趕緊舔著笑臉兒扶住代善王子:“王子,王子,殿下,阮君傷了手,今日不能奏曲了,小人給殿下選更好的,更好的伺候您。”
代善生的又高又壯,足足比薛祿大了一圈兒,皮膚微黑,眉眼粗獷,長得不算英俊,但勝在天圓地方,五官開闊,用大靖人的話講,這是大富大貴的皮相。
他說話聲音粗糙,一說話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就像有一把鈍刀,在石頭上來回摩擦,滋啦滋啦的。
“滾開,本王子剛剛還聽到她奏的曲子了,這會就傷了手了,怎么,你是看本王子好欺負嗎?”代善一巴掌把薛祿掀翻在地,徑直往后頭樂妓們的住處走去。
剛到手金子還熱乎著呢,薛祿一個咕嚕爬起來,抱住代善的腰,耳朵嗡嗡作響,陪著笑臉低聲下氣道:“殿下,殿下,您高抬貴手,您抬抬手,阮君的傷要是加重了,以后就再也不能為殿下奏曲了。”
代善怒極反笑,一腳把薛祿踹了個跟斗,喋喋笑道:“不能奏曲更好,那就讓本王子睡一下,本王子不嫌她丑。”
薛祿被踹的頭暈眼花,半天都爬不起來,眼看著代善走到了回廊下,管事媽媽扶起他,驚慌失措的絕望問道:“薛大人,您快拿個主意啊,阮君那小蹄子倔得很,搞不好要鬧出人命來啊。”
鬧出人命,死個把官妓不算什么,若是上了吐蕃王子,他可就沒命了。
薛祿心中一凜,被寒風吹了個透心涼,踉踉蹌蹌的追了上去,大聲疾呼道:“殿下,殿下,妓子們住的都簡薄,您怎么能貴腳踏賤地,小人給您安排個上好的雅間兒,親自把阮君送去服侍您,您想怎么著都行。”
代善壯碩的身形一頓,反手就掐住了薛祿的脖頸,掐的他兩眼兒直翻,甕聲甕氣的笑道:“此話當真,你別是誆本王子的吧。”
薛祿死死扒著代善布滿繭子的手,喘著粗氣,磕磕巴巴道:“不,不,小人,小人不敢,不敢。”
代善把薛祿往地上一扔,轉身指著管事媽媽道:“你帶路。”
看著管事媽媽把代善帶去了風閣,薛祿委頓在地,長長舒了一口氣,這命懸一線的滋味,打死他,他也不想再嘗一回了。
他朝旁邊的小廝招了招手,附耳幾句,小廝頓時轉身而走。
他這才扶著立柱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不多時,小廝拿著麻繩過來,二人一前一后走進夜色中。
靜謐的深夜里,響起一聲短促的尖叫,還沒有引起人的注意,便已經消散了。
薛祿和小廝抬著五花大綁的阮君,從夜色里走出來,一邊走,他一邊念叨:“阮君啊,你可別怨我,今夜要是不如了代善王子的意,明日我就要血濺外教坊了,這些年我待你也不薄,你就權當心疼心疼我,報答我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