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賢方丈愣了一下,遺憾的嘆了口氣:“老衲是三年前來的薦福寺,十五年前,老衲還在建元寺,對薦福寺之事一無所知。”
姚杳的眼睛暗了暗,可真是查什么斷什么了。
福賢方丈卻又開口道:“不過,知善自有在寺里長大,對寺中的事務都十分熟悉,或許會知道些什么,老衲去叫他進來。”
韓長暮和姚杳對視一眼,心里生出點希翼。
知善一直就守在靜室外不遠的地方,既聽不到靜室里在說些什么,也能隨時看到福賢方丈的招呼。
他看到靜室的門打開了,福賢方丈沖著他招了招手,他趕忙跟著走到靜室中,行了個禮:“方丈。”
福賢方丈沉聲開口:“知善,這位韓施主是內衛司的少使,奉圣命查案,牽扯到了薦福寺,有些細節,要查問你,你定要一五一十如實詳說。”
知善畏縮了一下,他身在薦福寺,掌管寺中俗務,自然知道內衛司是干什么的,也知道那地方有多厲害,更知道少使是天子近臣,得罪不得,他艱難的扯出一絲苦笑:“是,弟子定然據實回稟。”
韓長暮察覺到了知善的緊張,溫和道:“知善師父,你莫要怕,本官只是有些事想要詢問一二,不會苛責于你的,坐下說吧。”
知善點了下頭,卻不敢坐,只恭恭敬敬的在一側站著。
韓長暮也不多做勉強,沉聲發問:“知善師父在薦福寺多少年了。”
知善的眼睛暗了暗,聲音微微有些低沉:“小僧是被遺棄在山門,寺中人抱回來養大的,在寺里快四十年了。”
韓長暮微微頷首,又問:“那么十五年前的事情,知善師父可還記得。”
知善愣了一下,十五年前,那不是當今圣人登基為帝的第二年嗎,他偏著頭,圣人登基,百廢待興,事情都亂糟糟的,這位大人問的沒頭沒尾的,他能記得什么事。
韓長暮知道自己問的籠統,笑了笑:“知善師父,十五年前,薦福寺是不是捐了一批典籍給藏書閣。”
這件事情知善記得清楚,點頭道:“是有這么回事,當時寺中缺人手,典籍數量又十分巨大,小僧還被調去了藏經閣幫著做些雜活。”
韓長暮大喜,和姚杳對視了一眼,急切的追問道:“當年經手此事的人除了你,其他人可還在寺中。”
知善偏著頭想了半晌,蹙著眉仔細回憶道:“十五年前正兵荒馬亂,寺中的僧人并不多,若非如此,也不會調了小僧過去幫忙,小僧記得藏經閣里只有三個僧人,好像都出寺了。”
韓長暮皺了眉頭,不甘心的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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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善師父確定這三人都出寺了嗎?”
知善點點頭:“大人有所不知,那幾年兵荒馬亂,大靖寺院中的僧人也多有離散,許多寺院都斷了傳承,圣人登基后,便下旨從幾大皇家寺院中選了僧人,去重建各地寺院,也就是那個時候,薦福寺的僧人便走了大半。”
韓長暮深深透了口氣,十幾年前,是有這么回事,他也是記得的,若非如此,他又如何會認得福賢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