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英剝光了尸身外頭的衣裳,先拿銀針試了試,便道:“死者沒有中毒的跡象。”
姚杳跟在后頭,在驗狀上記了一筆。
孫英驗的仔細,最后用薄薄的刀刃,剖開了已經腐爛的胸腹。
宋懷德的遇害時間,有沒有受過外傷,斷過幾根骨頭,死前的大概狀況,孫英都一一說的清楚,可唯獨說到死亡原因的時候,他停下了,頗有些猶豫不決。
韓長暮淡聲問道:“怎么了,有什么異常。”
孫英道:“尸身呈現出血盡而亡的狀態,可是卑職并沒有在尸身上發現大量出血的傷口,內臟也沒有遭受重創,未曾破裂大量出血,但是也是血盡的狀態。”他微微一頓,頗有些慚愧的低語:“卑職無能,無法驗出死者的死因。”
韓長暮皺了皺眉,對這個結果他并不意外,但是聽到孫英這樣說,他還是難掩失望,看來尋常的驗尸手法是無法判斷出宋懷德的死因了。
他掠了一眼包騁,難道真的要讓這個嚇到半瘋的人試一試,然后再被嚇到全瘋嗎?
想到這,他發覺包騁已經不抖了,心道一聲不好,該不會是嚇暈了吧,他趕忙去扯包騁的衣領子,確定聽見包騁輕咦了一聲,抖著手指了指棺木里頭。
韓長暮順著包騁的手指望過去,沒看出什么不對勁兒,疑惑問道:“怎么了,有話就說。”
不是包騁不想說,而是他說不出,他的嘴唇抖得厲害,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
姚杳湊了過來,望著包騁囁嚅的唇角,試探的問了一句:“那個地方有問題?”
包騁趕忙點頭。
包騁手指的地方,正是鎖骨下方,原本被衣裳蓋住了,看不出來里頭的模樣,但是孫英驗尸的時候把外頭的衣裳全剝了,包騁這才留意到的。
姚杳疑惑的望著那里,發現旁的地方都有尸蟲在爬動,唯獨那個地方干干凈凈,就像是這些惡心尸蟲懼怕什么,全都繞著那里爬。
故而,那里的皮肉最是完整,且呈現出與旁的腐肉不同的顏色,是皮肉原本的顏色中,透著淡淡的青白,陽光落在上頭,隱約有些透明。
包騁終于神魂歸位,嘴唇也不抖了,只是聲音還有些發飄,虛弱道:“那里,不是皮肉有問題,是骨頭。”
孫英頓時心領神會,拿薄薄的刀刃割開那塊異樣的皮肉,露出鎖骨來。
那截骨頭就是正常的白骨顏色,沒有半點異常。
可包騁的臉色卻沉了沉,瞇著眼篤定道:“韓少使,我能確定就是那骨頭有問題,可是,”他環顧四圍,壓低了聲音道:“這里地方不合適,我沒法子施法,能不能把這截骨頭帶走?”
韓長暮十分意外的望著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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騁。
包騁一臉鎮定的與韓長暮對視,但額頭上的汗,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