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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鼻子下,試了試她的氣息,又看到她身上沒有血跡和傷口,才深深透了口氣道:“還好還好,還活著,估摸著是凍得很了。”
年輕坊丁也跟著松了口氣,巡弋了姑娘一眼,他輕咦了一聲。
這個地方正好遠離教坊門前的燈火,一片漆黑如墨,只借著烏沉沉的月光,根本看不清楚姑娘的臉。
他覺得這個姑娘很像他印象中的那個人,但他又覺得是自己看錯了,那姑娘那么兇悍,怎么可能如此倒霉的半死不活的躺在這。
他想了想,還是提了燈籠過來,火光照亮了姑娘的臉。
慘白慘白的臉上泛出枯黃的顏色,死氣沉沉的。
這下子他終于看清楚了,叫了一聲把燈籠扔到一旁。
燈燭歪了,火苗轉瞬燎過紙做的燈罩,幾個呼吸間,就將那燈籠燒成了灰燼。
年長坊丁被他這一聲叫嚇得踉蹌一下,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后腦勺,罵道:“叫什么叫,老子的魂都快被你嚇掉了。”
年輕坊丁磕巴道:“不,不是,師父,這人,這人是京兆府,京兆府的官兒。”
“京兆府的官兒,什么官兒。”年長坊丁抽了下嘴角,提過另一盞燈籠照著仔細看去:“看著是有點眼熟哈。”
“不是像,就是。”年輕坊丁爬起來,指著那張慘白的臉:“我認得她,前一陣子她來查風荷苑的案子,我親眼看到她打了一頓不說實話的護院,那么壯的護院,她一鞭子抽下去就皮開肉綻了,爬都爬不起來。”
年長坊丁變了臉色,看著那姑娘的臉越來越白,呼吸越來越微弱,他大聲嚷嚷起來:“那還等什么,趕緊的,趕緊去套車,把她送回京兆府去啊,再耽擱下去,她就死了,那府尹大人還不活撕了咱們倆。”
年輕坊丁應了一聲,一溜小跑的去找里長。
年長坊丁脫下羊羔皮襖子,蓋在姑娘身上,守在她的身邊碎碎念:“大人啊,你要是活下來了,也不用念著我們師徒倆的好,可你要是倒霉死了,可千萬別來找我們倆啊,都是命啊。”
不多時,里長親自趕了馬車過來,仔細辨認了一下姑娘的長相,又翻看了下她腰里的佩囊,果然找到一塊玄鐵牌子,他臉色大變,把姑娘送上車,丟下一句守好坊門,便絕塵而去。
二人目送馬車遠去,關好了坊門,靠在墻上剛松了口氣,坊門就被人大力的砸響了。
年輕坊丁不耐煩的罵了一句:“宵禁了,砸什么砸,滾遠一點。”
坊門外傳來極冷極沉的聲音:“內衛司查案,開門。”
年輕坊丁跳著腳罵道:“你說你是內衛司,你就是內衛司啊,老子還說老子是閣老呢。”
坊門外靜了片刻。
年輕坊丁得意洋洋的沖著年長坊丁挑了下眉:“師父您說,怎么這么多冒名頂替的。”
話音還未落,外頭就傳來巨大的轟隆聲,像是暗夜里響起了驚雷。
木質的門閂嘎吱一聲,突然就斷成了兩截,斷口參差不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