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韓長暮才終于生出不虛此行的感慨,即便他什么人都沒有抓到,追回了這筆餉銀,蔣紳也不敢太過為難他了。
他重重合上箱子,貼好封條,察覺到姚杳半晌沒有說話,抬頭一看,只見她正對著石壁,神色陰沉不定,佇立不語。
他微微一怔,覺得姚杳自打走進這條甬道后,就一直心神不定,現下這種心緒不寧的感覺更加重了,他緩步過去,突然出聲:“在看什么?”
姚杳微微抖了一下,顯然是嚇著了,但她面上掩飾的不露分毫,指著面前的石壁,沉聲道:“大人,這似乎就是控制機關的消息室。”
韓長暮定睛相望,石壁上有幾處形狀各異的凹陷,燈火照在上頭,一片暗影投下來,呈現出深邃的暗黃色。
這石壁原本就是凹凸不平的,這幾處凹陷混淆在其中,并不突兀。
但姚杳為何會言辭鑿鑿,這里是控制機關之處。
他疑惑不解的望向姚杳:“我看著幾處凹陷與別的凹陷沒什么不同啊。”
姚杳淺淺的透了口氣,從袖子中取出數枚碎瓷片,依次擺在了地上。
白底青花的碎瓷片,韓長暮一看,就想起了進入地下密道的那處機關。
他微微頷首,淡淡問道:“這就是你拿到的那只花瓶嗎,你不是說只有瓶口處的那枚開片有問題嗎?”
姚杳訕訕笑道:“這花瓶一看就是官造,即便碎了也值不少銀子。”
韓長暮冷哼了一聲,他可不信姚杳這副財迷心竅的樣子,她心眼兒多的如同篩子,裝出這副上不得臺面的模樣,不定是為了掩蓋什么見不得人的心思。
他并沒有深究下去,只是和姚杳一起蹲下來,在一堆碎瓷片里翻翻找找,找出了其中一枚,正與石壁上的其中一塊凹陷形狀一樣。
他拿起來看了看,這瓷片半個巴掌大,一枝青色在瓷片上梅花橫逸斜出,薄有風姿。
他伸手將瓷片安放在了凹陷中,形狀詭譎卻嚴絲合縫,方一嵌好,石壁中就響起一陣嘩嘩啦啦的聲音。
韓長暮貼在石壁上,仔細傾聽。
這聲音很悶,石壁中應該是放置了大型的機關,才能發出這樣沉悶卻又刺耳的摩擦聲。
待聲音停了,韓長暮走了出去,看著那布滿機關暗器的甬道,并無半點變化。
他深深透了口氣,朝何振福揮揮手,大聲喊道:“何總旗,讓內衛們都往旁邊閃一閃。”
話音落下,內衛們頓時都來了精神,紛紛讓開,貼著石壁老老實實站著。
韓長暮抬手,又是一簇寒芒躍了出去,分別重重的擊打在四周石壁上。
直到四道寒芒都嘩啦啦的落地了,那條甬道也沒有什么別的動靜。
姚杳站在韓長暮的身后,總算看清楚了那四道寒芒都是什么了。
竟然是四枚銀錠子,嵌在灰突突的亂石中,原本冷颼颼的光,此刻成了最美的風景。
她瞪大了雙眼。
用銀錠子來觸發機關,觸發完了居然還不撿回來,這,這,有錢也不帶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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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糟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