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也來了精神,雙眼亮晶晶的,一邊整了整發髻,一邊跟了過去。
不知道古代的作弊手法和前世時的那些有什么不同,是不是更管用,更隱蔽一些。
一行人下了樓,這次,韓長暮幾人沒有換上兵卒的紅甲,而是著了內衛司的官服,往查出了作弊士子的東側號舍匆匆而去。
此時的東側號舍已經是一片燈火通明,嘈雜聲聲。
巷道中站滿了兵卒,而燈影下跪著幾個人,手反剪著捆在身后,嘴被破布堵著,喊冤的話被牢牢的堵在喉嚨里,已經被嚇得連掙扎都忘了。
士子們皆被驚動了起來,扒著柵欄好奇的向外望去,雖然那柵欄并沒有上鎖,但卻沒有人敢輕易離開號舍。
畢竟省試是關乎他們一生前程的大事,區區一點熱鬧又如何能夠比擬。
但號舍與號舍之間是緊連著的,士子們探出頭來,便能看到左右兩側的人,不能擅自離開號舍出來看熱鬧,但也不能捂住大家討論熱鬧的那張嘴。
“誒,誒,前頭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
“好像是抓到作弊的了。”
“作弊,不會吧,這么大的膽子啊,這可是要連坐的大罪過啊。”
“是大罪過,可也是大機緣啊。”
“哼,沒有真才實學之人,才會惦記著作弊。”
“話不能這么說,入場搜身這么嚴密,還能把夾帶帶進來,說明人家還是有真本事的。”
“誒,誒,聽起來像是作弊的人不止一個呢。”
討論的聲音漸漸大了,看到始終沒有兵卒出來阻止,士子們便更加的無所顧忌了,什么話都敢說出口。
韓長暮一行人從黑暗中走到明亮里,這些細細碎碎的話正好落入耳中,他挑唇冷笑一聲,走入巷道。
巷道兩側的燈火盡數亮了起來,似水波一般層層疊疊的傾斜在韓長暮的身上。
他毫不掩飾周身的冷冽之氣,臉色陰沉,抬眼巡弋著四圍。
“是內衛,是內衛。”
“噓噓,快別說了,是內衛,這幫閻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內衛,為什么貢院里會有內衛。”
士子們一陣驚呼,在最初的震撼過后,恐懼便隨之而來,席卷心間,號舍中接連不斷的議論聲頓時戛然而止。
就像是被一雙手掐住了脖頸,連喘氣兒都困難,更遑論說話了。
即便沒有見過內衛司的手段,也是聽說過內衛司的兇名的,這個時候,沒有人會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大好前程去硬碰硬。
畢竟作弊的是別人,自毀前程的也是別人,他們看看熱鬧就是了。
士子們都很有默契的縮回身子,低下了頭,看著那雙烏皮六合靴走到光影下,散發著暗沉沉的冷光。
韓長暮看到噤若寒蟬的眾人,滿意的略一頷首。
姚杳跟在韓長暮的身后,她也著了一身內衛司的官服,束起了男子發髻,現下又是深夜,根本沒有人看得清楚她的臉龐。
她挑了下眉,看來內衛司的威懾力極強嘛,這一身衣裳雖然丑了點兒,但是能嚇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