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都用棉條塞著鼻孔,雙眼被熏得眼淚直流,時不時的揉一把眼睛,手上卻還奮筆疾書,似乎絲毫沒有受到那熏人的氣味的影響。
姚杳捂著口鼻,再次由衷的感慨了一句:“這樣都能不受影響,太厲害了。”
韓長暮摩挲著手背,淡薄道:“若連這點罪都受不了,那也不必考什么省試了。”
姚杳挑眉:“也是,以后入朝為官,受的罪比現在多。”
二人巡視完了西側號舍,緩步往明遠樓走去。
站在明遠樓的三樓,遙望著下面的燈火輝煌,承載了無數人的夢想。
姚杳關上窗戶,多燃了幾盞燈。
今夜下發考卷,若如意外,會有許多人趁著夜深人靜,兵卒們守得極為困倦,心神有些松懈之時,動些手腳。
宵小之徒夜不能寐,韓長暮這些內衛們,自然也就無法安寢。
角落里擺了一座蓮花更漏,更漏聲聲,纖薄的蓮花在水中飄飄蕩蕩。
那蓮花是極薄極薄的瓷制,做成了一只香插的模樣,上頭一根線香已經燃燒過半,一縷輕煙縹緲遠去。
韓長暮飲了口茶,望著姚杳的背影,挑眉笑道:“歇一會吧,待會兒還有的忙。”
姚杳轉頭疑惑道:“忙什么?”
韓長暮高深莫測的一笑,沒有說話。
姚杳撇了下嘴,趴在窗臺上,明遠樓上高懸的燈籠隨夜風起伏,黃蒙蒙的燈火落在薄透的窗紙上,閃爍如星辰。
時值寅初,死寂深夜中,幾聲蟲鳴,時遠時近。
房間里沒有了人語,只有輕淺的呼吸聲。
韓長暮端著茶盞,轉頭一看,不知何時,姚杳竟然趴在窗臺上睡著了。
他玩味的望了過去,真不知她是心無旁騖還是心思縝密,這樣的情形下,居然能睡得著。
睡夢里的姑娘,面容平和,眉目溫婉,少了許多白日里的凌厲,鮮活聰慧和狡黠都掩藏在柔軟的睡意深處。
長長的眼睫垂下來,一點斑駁嵐影投在臉上,姑娘似乎心無防備,睡得很沉,那嵐影一動不動。
韓長暮傾身看了良久,驀的輕笑一聲。
笑意從唇邊蕩漾到眼角,直達眼底。
他低下頭,看到微漾的茶水中映照出自己的眉眼,眉眼俱笑的樣子。
正失神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處傳過來。
韓長暮飛快的坐正身子,端著杯盞,一本正經的望向門口。
姚杳也同時醒了過來,臉上尚有些迷蒙,趴在窗臺上不肯起來,語焉不詳的嘟囔一句:“怎么這樣急。”
門被推開,孟歲隔急匆匆的走進來,行禮道:“大人,抓住了幾個作弊的士子。”
韓長暮似乎早已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神情平靜的起身:“去看看。”
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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