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杳定睛看著這幾個人開鎖,雙眼微微一亮,傾身對韓長暮低于:“大人,是六瓣梅花連環鎖。”
韓長暮詫異的轉頭:“你見過?”
姚杳抿唇,微一點頭,分明還有沒有說完的話,但她卻垂下眼簾,沒有再開口了。
韓長暮的手背在身后,捻了捻衣袖,盤算著用什么法子撬開姚杳的嘴。
只聽得啪嗒一聲輕響,那枚精巧的鎖便被打開了,扣在鎖上的鐵鏈嘩啦啦散開了。
為首的兵卒行了個禮:“大人,請。”
孟歲隔率先走到門前,側著身子,躲開門縫,伸手推開了門。
其實是孟歲隔太過謹慎了,這門剛剛才打開過一回,怎么可能會有什么暗器。
說是倉房,其實是一間四四方方的暗室,除了有兩扇對開的房門之外,沒有開窗,半點陽光都照不進來,照明全靠燈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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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紳幾人不明白韓長暮的意思,不敢胡亂應承他的話,但要說自己什么都沒聽到,顯然又有些假,便只好語焉不詳的點了下頭。
韓長暮似笑非笑的抬了抬下巴。
孟歲隔會意,拿著那四張字條,疾步走到書案旁,鄭重的展開捋平,放在了蔣紳的手邊。
韓長暮朝那四張排列整齊的字條抬了抬下巴,淡淡道:“閣老大人,這是昨夜在東側號舍中幾名士子身上發現的夾帶,煩請閣老辨認一下,與昨夜下發的考卷可有什么相同之處。”
蔣紳的臉色微微一變,狐疑的拿過字條,一字一句的看下來,每看一張,他的臉色便變上一分。
最后,他臉色鐵青,臉頰微微顫抖,將字條擱在書案上,難以置信的震驚問道:“韓大人,這是,這是昨夜發現的夾帶?”
韓長暮點頭:“是,還有兩個人身上是寫在身上的,下官已經吩咐了人去謄抄。”
蔣紳深深的抽了口氣,漫聲道:“這些,雖然與考卷并不相同,但是,”他欲言又止,神情十分的艱難。
韓長暮心中疑慮頓生,面上卻不露分毫,傾身道:“閣老有話但說無妨,這里,沒有外人。”
蔣紳凝神片刻,終于掙扎道:“保文,去將之前那幾套彌封起來的考卷取過來。”
王敬宗忙起身道:“是,下官這就去。”
阮平安見狀,也趕忙起身道:“閣老大人,下官也一同過去。”
蔣紳點頭:“速去速回。”
韓長暮疑惑不解的問:“閣老大人,這,”
蔣紳抬了下手,制止了韓長暮剩下的話,緩聲道:“韓大人,稍安勿躁。”
沐榮曻看著王敬宗和阮平安出了門,臉色微沉,目光閃了閃。
片刻過后,王敬宗和阮平安抱著幾摞裝袋好的彌封考卷進門,朝蔣紳看了一眼。
蔣紳深深的透了口氣,滿臉的一言難盡:“交給韓大人吧。”
韓長暮不明就里,但也沒有多問什么,從靴筒里抽了匕首出來,劃開押了火漆蠟印的封口,從里頭抽出一份手寫的考卷,正是本經的卷子。
他愣了個神兒,將剩下的幾個袋子盡數拆開。
一共是五份本經考卷,擺在了手邊,他依次看下來,臉色越發的難看。
不待韓長暮開口詢問什么,蔣紳便嘆了口氣:“韓大人,這些都是此次省試的本經考卷,每次省試,每一場都要出六份考卷,從這六份中挑出一份印刷下發,剩下的五份則立刻彌封存檔,韓大人,你昨夜搜到的夾帶各不相同,卻都出自這五份已經作廢彌封存檔的考卷。”
韓長暮也早已看出了這件事情,臉色才會格外難看。
而包騁拿到的那份考卷,赫然也出自這作廢了考卷。
省試考官是開考前三天入場,在貢院中擬定考卷題目,隨后印刷,而現在泄露出來的題目,正是已經作廢了的考卷,而不是選定印刷的考卷。
如此一來,這件事情便很是蹊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