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用刀刃挑開了門閂,木頭門閂掉在地上,悶悶的一聲輕響。
四個人魚貫而入,兩人守在門內,兩人適應了一下黑黢黢的房間,摸著黑繞過食案胡床,走到床前。
厚重的帳幔垂在地上,將床榻籠的密不透風。
夜風從大開的門吹進房間,帳幔被吹得搖曳不止,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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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窸窸窣窣的輕響。
床上的人似乎睡得極沉,顯然是方才吹進房間的白煙起了作用。
這四個人的口中都含了避毒藥,并不懼怕彌漫了整個房間的白煙。
走到床前的兩個人,一人緩緩抽出了長劍,錚錚聲壓得極低,在房間里冷冷盤旋。
另一個人伸手慢慢挑開帳幔,看到床上有兩床隆起的被褥,而被褥的中間,擱著一個襁褓。
那人伸手去抱襁褓,不意帳幔深處閃過一縷冷光,不知什么東西洞穿了他的手背,他凄厲的哀嚎一聲。
旁邊執劍警戒之人臉色大變,厲聲喊道:“快走,中計了,有埋伏,快走。”
守在窗下的為首黑衣人大呼了一聲:“壞了,快走。”
話音未落,他便向院中跑去。
而守在門口的兩個黑衣人也爭先恐后的擠了出來。
與此同時,靜謐的深夜里響起簌簌聲,像是風吹葉片,又像是雨打芭蕉。
這聲音并不震耳欲聾,但卻極為密集,讓人心頭一悸。
為首的黑衣人抬頭一看,高墻上和房頂上,赫然多了許多弓弩手。
他臉色一變,接連向后退了幾步。
被洞穿了手的男子已經臉色慘白,卻咬著牙將哀嚎聲悶在喉嚨里,伸手將洞穿了手背,把他釘在床上的箭矢給拔了出來。
弩箭抽離了他的手掌,帶出一串凄厲的血珠子。
他悶哼了一聲,反手將箭矢釘在墻上,跟著執劍男子往外跑去。
血從他手上的血洞源源不絕的流出來,哩哩啦啦的落了滿地,他的臉色越發慘白,腿也跟著發軟,步子踉蹌著,有些無力奔跑了。
執劍男子察覺到了不對,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將他拖到門口。
此時,掩蓋了月色的浮云被風吹散了,清冷的月色灑落在弩箭上,看起來冷冽逼人。
為首之人膽寒不已,萬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待遇,居然能用得上弩箭圍剿。
他大喝了一聲:“退,快退,退回到房間里。”
一陣凌亂踉蹌的腳步聲響過,五個闖進韓府的黑衣人都被困在了房間中,他們背靠著背,形成掎角之勢,手上的刀劍寒光顫抖。
為首的黑衣人沉聲道:“我引開弩箭,老三老四斷后,老二老五往外沖。”
受了傷的男子忍痛拒絕道:“大哥,我,我引開弩箭,你們先走。”
為首的黑衣人看了一眼他不斷落血的手,陰沉了臉色:“快走,趁著他們想抓活口,還能搏條生路,能跑一個是一個,跑不了的。”他微微一頓,只覺滿口都是苦澀,吐出了淬滿了血腥的四個字:“自行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