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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振福點頭:“是。”
韓長暮的臉色深幽如潭,雖然沒有半點波瀾,但平靜的眉目間,卻蘊著暗藏的怒火。
這世上,有兩種東西不可算計。
保家衛國的兵士們的性命不可算計。
心懷天下的士子們的前程不可算計。
他點了點對面,對何振福道:“你也沒用暮食呢吧,坐下來,邊吃邊說吧。”
聽到有飯吃,何振福心里那點不忿兒頓時煙消云散了,他誒了一聲,拿起孟歲隔遞過來的竹箸,連扒了幾口菜。
而姚杳和孟歲隔眼見何振福扒飯菜架勢,頓時如臨大敵,也跟著放開了手腳,使出渾身解數,直奔那幾道硬菜而去。
開玩笑,一只雞總共就兩條腿兒,這種情況下,只能拼手速了。
韓長暮原本滿心抑郁,轉眼卻見自己的一幫心大的手下,都在心無旁騖的搶菜,他頓時無奈的搖了搖頭,啞然失笑:“可知道那動手的禁軍是誰的人?”
何振福正吃的歡快,聽到韓長暮的問話,他頓時覺得自己吃的有點多,有點頂住了。
他狠狠的往下咽了咽:“卑職查了,底細干凈清白,看不出是誰的人手。”
姚杳詫異的抬頭,覺得今日的風水似乎不太好,怎么一個一個的都馬失前蹄了。
韓長暮微微擰眉:“省試是培養收攏門生的最好時機,而此番有資格收攏門生的,只有蔣閣老和沐榮曻這二人。”
姚杳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知道從省試里考出來的進士,都是所謂的天子門生,但實際上總要背靠一個穩如磐石的朝中大員當座師,這樣以后的仕途才能更加順遂一些。
而這座師,往往就是主持省試的四名主考官中資歷最老的一至兩人。
這種選擇或是主動或是被動,但選擇權都掌握在主考官的手中,士子們只有被挑選的份兒。
姚杳想不通的是,這些與打亂考卷又有什么關系?
她這樣想著,便這樣問了出來:“大人,下官想不明白,考卷都彌封重新謄錄了,打亂了又如何能影響考官挑選門生呢?”
韓長暮擱下竹箸,格外有耐心的解釋道:“前朝時,省試選取進士時,南方和北方在人數上差異巨大,大部分的進士都出自南方,而北方則寥寥無幾,后來本朝開國,先帝便重新立了個規矩,省試彌封考卷時,便將考卷按照南北分開,選取進士時,按照南北士子的人數選取相應比例的進士,以平衡南方和北方進士人數之間的差距。”
姚杳恍然大悟。
這邊是南北教育資源的極度不平衡,導致的南北士子的文化水平差異巨大。
在北方被稱為文士翹楚的士子,放到才子滿地走的南方,怕是只能稱得上是中人之姿吧。
這個缺衣少吃,又沒有暖氣的朝代,大多數名士大儒摒棄了有著漫長寒冬的北方,而選擇待在四季溫差不大,美景如畫,人杰地靈的南方,而南方又素來比北方人多,可培養的士子基數大,那么成才的數量自然也比北方驚人的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