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有些氣悶,羅南也不說話了,抵住陽臺的圍欄,將束神箍放在圍欄的狹長平面上,伸出手,手指微曲,輕撫似明似暗的虛空,仿佛按著無形的貓咪腦袋。
就這么樣擼了幾把,心情卻似好過了一點兒,于是他克服了心中負面情緒,手指起伏不停,嘴上再接再厲“披風下這三只貓已經黏連在一起,可以視為同一陛下應該知道我在說什么。”
羅南并沒有對別人提過“披風下的三只貓”這個相對完整的時空架構比喻,只是自身的總結,但他知道,武皇陛下一定很清楚。
果不其然,武皇陛下饒有興味地看他那有節奏舒展蜷曲的手指“很不錯的比喻。”
你接話就好
羅南緊接著就打直球“可是披風外是什么模樣什么狀態我以前只是聽陛下您簡單提了點兒,大部分是憑腦洞想象,現在就覺得,還是太想當然了。”
“你是準備將責任推給我嗎”
“我是怕自己的想法、判斷離題萬里,最后行事莽撞,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羅南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笑的卻很是乖巧“所以就想著請陛下您給個大致的描述呀”
想繞圈子慢慢來,你不接茬;這個直球,是接還是不接呢
對于“盟友”關系來說,這已經近乎于拍桌子對峙的危險狀態了。
可羅南覺得,他還能控制,武皇陛下也能夠拿捏。
兩秒鐘后,武皇陛下的視線從羅南的手指移到了他臉上“描述是沒有的,因為我不想傻傻探頭出去,什么都沒看到,反而暴露自己”
我不信。
羅南腹誹。
接下來,武皇陛下又補充“建議么,倒是有一個。”
羅南下意識身子前傾了一些角度“什么”
“請不要搞那么夸張,你現在是破爛神明披風的支點,身份地位都不一樣,不能隨隨便便掀桌子,要有顧全大局的擔當”
羅南額頭血管應該是跳動了一下“陛下最近準備從政”
武皇陛下沒有理會羅南的吐槽,繼續道“更確切地說,我想請羅南大人您把工作做得扎實一些,起碼要明確一些基本概念。”
“哈”
“比如,破爛神明披風。”
“您的意思是”
“既然是破爛,它就不是完整的、光滑的、連續的,也不是可以徹底遮風擋雨、屏蔽光線視線的,總會有一些空隙和裂口。正常狀態下堆疊遮掩,或許不會被關注,可如果過于頻繁地波動,甚至直接掀翻蕩起別把中央星區的孤島征服熱不當回事兒,哪怕那邊空無一人,每天燒掉一百個太陽的窗口監測系統,也不是白給的。“
羅南大約聽懂了,必須承認,武皇陛下說的非常有道理,可他也不會輕易就給唬住。
所以他暫時停下“擼貓”的手,像一個乖學生那樣,將這只手舉起來“有個問題相對于我這種小小的支點,這三只貓才是最活躍的,它們任何一個稍微一個翻滾,對于破爛神明披風的影響,肯定要比我更加猛烈,但我們目前還很安全,為什么”
武皇陛下簡單回答“一個基礎理由是神明披風本來就和這三只貓黏連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