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左手始終沒有放下去,此時又伸出了食指與中指,在何姍眼前晃了晃:“這個‘二’嘛,是兩套解釋的意思。”
“哦?”
“剛剛我們提了‘高能潮汐’,如何認知、如何利用、如何形成自己的一套理論體系,形成閉環,用于實際,這就是具備了對‘高能潮汐’的解釋權。而從‘一’上看,這就是上面絕不允許的,故而也是被列入了打擊對象。”
這話與上面一脈相承,理解起來并不困難,何姍點頭,又問:“那……第二套解釋?”
“開墾團呀。”唐立輕描淡寫地點名,“人家開墾團,是天外高等文明,可沒有經過‘高能潮汐’,偏偏人家又確確實實存在。有點兒雄心壯志的邪教組織,吹噓自家神明、理論如何如何牛掰,不覆蓋開墾團,還有他們后面那文明體系,總說不過去吧?可一旦聯系上,開墾團為啥要給你臉,甘心配合呢?這不就要挨整了嗎?”
何姍“哦”了聲,也許是想到了什么典型的例子,微幅點頭:
“確實如此。”
井秀則給朗金發了個新消息:“他是在說‘失落之國’吧?”
朗金沒有回應。
“以上的‘一’和‘二’,其實就是開墾團給咱們這些殖民地原住民劃下的原則紅線,不思考、不解析、不觸及,老老實實,按照現有的情境生生死死,就無所謂;可一旦逾越紅線,就要有被處置的覺悟。”
這話就更敏感更尖刻了,尤其是配合他那個高能中心總監的身份。
唐立似乎并無這份自覺,繼續往下講:“后面那個‘三’,就更簡單了,三條路徑:人、財、物,衍化萬般。只要是觸及上述紅線的組織或個人,所有與這三條路徑相關的,全部都在管控打擊范圍之列。”
何姍啞然失笑,隨即用左手金屬絲線手套,輕遮住唇角:
“這不是全包括了嗎?”
“要的就是全包。”唐立已經伸出來的三根手指,隨意屈伸幾輪,“別看我前面說得復雜,其實回歸到本質就是一句話:只要個人有超凡能力,教派有靈應的,不管是正經路數還是騙子,都是管控打擊對象。所以,何女士你提及司法判定和解釋,意義不大,至少在我們高能中心是這樣。”
如果只說到這里,與酒會上朗金的說法,也沒有多少差別,可唐立接下來還有:“開墾團要的,就是壟斷對這個世界、這個宇宙終極的探索權、認識權、解釋權。他們對這個非常介意,或許真的有一套他們也必須遵守的嚴格解釋,只不給我們看就是了……”
車廂里安靜了少許,最后還是何姍的笑聲打碎了沉默:“唐局,恕我直言,您現在的說法,不像是高能中心的新總監,倒像是反抗軍的大頭目。”
井秀不自覺看向一側的朗金,后者眼角抽動一記,除此之外,再無反應。
唐立大笑:“見笑見笑,要么說人家會這么介意相關領域的研究呢?思維和理論這種東西,一不小心就會觸電……所以,咱們還是說些具體的?”
說著,他左手終于放下,卻是順勢旁落,往何姍那邊去,貌似是安撫性地輕拍這位臨時女伴的大腿,上身則舒舒服服靠在椅背上。
前排井秀恰好是從內后視鏡里看到這一幕,就有些牙酸,頭皮也是發緊,倒是當事人何姍,恍若不覺,也是淺笑回應:
“具體到哪里?”
“當然是美德協會,就是咱們周五要座談的這個。正好這兩天碰到了它惹出的事兒,我也研究了一番……很幸運的組織啊。”
“哦?”何姍表現出頗感興趣的樣子。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