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通過費槿的眼睛,哈爾德夫人在更近的距離上打量她琢磨已久的目標。
這幾天,哈爾德夫人都適應費槿這件“工具”,熟悉其形神結構,大致了解她的社會人脈,而羅南則一直悶在實驗室不出頭,今天碰上,還真是一個巧合。
巧合帶來了機會。
哈爾德夫人一邊觀察角落里的目標,一邊與身邊面生面熟的家伙聊天,應付裕如。
能做到這一點,在于費槿這具軀殼之內,本來就安放了兩個以上的“靈魂”——姑且這么說罷。
血焰教團的奪神秘術,并不是那種直接“奪舍”的手段,而是如馴馬牧羊,以恐懼為韁繩,以絕望為樊籬,調度原生靈魂的行為指向,使之進入半醉半醒的奇妙狀態,用深植體內的本能,應對絕大多數日常事態;等碰到特殊情況,或出現問題,再強行斧鑿修正。
這種模式,看似溫和,其實大幅催動燃燒元氣,伐神奪命,十分狠辣,對宿主的傷害不可避免。
哈爾德夫人并沒有當回事兒,反正事后“多面”也不會讓這人活下去。
現在,哈爾德夫人絕大部分有效注意力都集中在羅南身上。在她,包括暫時共享這具身軀的殷樂看來,羅南的行為很奇怪。
殷樂是聽到消息報,臨時加入進來的,觀察了半晌后,卻完全看不懂:“他挑挑揀揀在干什么?”
羅南身前的臺面上,虛擬工作區打開,上面顯現出許多好像零件、碎片甚至是線條筆畫之類的虛擬結構,密密麻麻,多層交織甚至扭結在一起。羅南則像拆線團、挑牙簽一樣,細致地將它們拆解開來,但有時似乎還補上兩筆,操作挺復雜的樣子。
“應該是進行分類工作。”哈爾德夫人認真觀察羅南在虛擬工作區的操作,特別是多步驟循環的最后幾步,“看上去,那些零碎結構大多數是有意義的,至少在能力者層面如此。”
“有意義?是指干涉力流轉作用?”
“這應該是他所說、所演示的構形。”哈爾德夫人回憶網上流傳的視頻資料,參照比對,做了初步結論,“問題是,其中的結構細節,似乎與血魂寺很少相關,也可能是拆得太零碎……畢竟在構形領域,還沒有多少人能站在他的高度去理解,我倒是相信那個傳言了。”
“傳言?”
“公正教團、真理之門之類。”
“那個REE的胡說八道?”
“要么呢?難道這些碎片零件,都是屬于他靈感的一部分?”哈爾德夫人相信世界上有天才,但從來都把積累與天賦分得很清楚。
當然,這些并不是重點。對于她們來說,若羅南的構形造詣,與血魂寺不怎么相關的話,才是真的麻煩。
血焰教團的正副主祭,為什么試圖與羅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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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
因為金桐死亡海域出現的白骨山丘,無疑就是血魂寺的形制。所以她們懷疑,羅南與“應死未死”的摩倫有密切關系。
另一邊,羅南提出了“囚籠”、“構形”等一系列理論雛形,更在此基礎上,開發出了“血意環”,搭建了“堡壘”,成功在淵區立足。
這種高度近似于秘密教團根本法門的手段,讓她們看到了血魂寺架構更進一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