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精微?你直接說七中五不好么?”會場內有人直接破解了百集教宗的話術。
其實是七中六……如果真是“團伙”的話。
田邦還在心底評估,但更多人是要得一個實證。在一片亂哄哄的求解聲里,那位科尼將軍又恢復了活躍,嗓門特別大:
“要取信大家,起碼要拿出個理由!”
百集教宗微笑:“我說過,這是觀察的結果。”
“因為一直觀察不到?”這次說話的,輪到了康士坦茨·達勒,這位女性超凡種是神秘主義的踐行者,習慣于用女巫神婆“預見式”的口氣說話。
當然,她的眼光也確實犀利,更由于其出眾的結界造詣,對當前直播畫面中的情景,包括對阪城局面,有獨到的見解。
“再充血的話,你的‘眼睛’就廢掉了。”
百集教宗忽略掉達勒女士話中刻意的歧義,繼續微笑:“這也是觀察的一部分。”
當虛擬環形會場中,言語和心機交鋒的回合逐步累積的時候,與會人員所共同關注的阪城平貿市場客運碼頭上,后藤義正處在高度焦慮狀態。
這份情緒,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莫先生口中吐出來的一個個似懂非懂且又迷之高妙的詞匯,正變得越來越沉重。
特別是今天的阪城,漫天魚鱗云背后那無窮無盡的光芒,本應該是他最大的依仗。但在此時、此刻,正午的陽光投射下來,他只感覺如芒在背,熱量不斷滲入體內并積蓄,偏又找不到發泄的渠道……
其實是有的,渠道就是嵌在他眼眶中的“眼珠”。從天上輻射下來的熱量,本來就是由這對特殊的“眼珠”來使用的,為的就是破開莫先生的外在面目,直指其深層本質。
后藤義曾覺得自己可以做到,他有“扶桑神樹”體系的加持,也看到莫先生正施展超出人們想象極限的手段——理論上這人也一定要動用超乎人們想象的力量,在這種情況下,“斗篷”所制造的“黑箱”,不可能保持完美無缺的狀態,這也就是這對“眼珠”實現其意義的時機所在。
然而到現在為止,“斗篷”始終是“斗篷”,“黑箱”仍然是“黑箱”,他還是破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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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藤義只能這樣想:以莫先生之能,大約炮制卡德曼之流,信手捻來,云淡風清,也就不露半點兒端倪。
所以,他不只一次希望,吉米隊長能夠發揮“手”的作用,為他這個“眼”創造觀察條件。可那個可惡的混球,在吃了悶虧后,就縮在鐵罐頭里面,裝聾作啞。
逼得急了,還牛逼轟轟地回一句:
“我有更重要的任務。”
這個膽小鬼!
后藤義當然知道,吉米隊長是后臺的,可誰還沒有個依仗——問題就在于,后藤義自家的后臺,再沒有新的安排。
其實后藤義從來沒有接受過什么安排,他以及他的“天國眾”,就是依靠著“扶桑神樹”野蠻生長的雜草樹叢。他可以盡情地利用天照教團的名頭,狐假虎威,為自己謀取利益,壯大勢力,成為某種意義上的“社會名流”。
可他心中也是雪亮,所有一切的背后,都有一個最本質的任務:
當好“眼睛”。
偏偏現在,他沒有做到,這讓后藤義的心情很糟糕,而身體上的不適,則比心境的變化直觀得多。
“眼珠”還在不斷地聚合陽光能量,試圖穿透莫先生身外的“斗篷”,卻一直找不到突破口。能量在消耗,可更多的能量還是“出入不得其所”,只是在“眼珠”及其周邊運作。
后藤義就覺得,他的腦袋在膨脹,尤其是眼眶周邊,那對特異的“眼珠”,似乎在一點點地從里面擠出來——最初感覺還不是太清晰,而等到清晰起來的時候,便已經是積重難返,想控制也不知從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