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階段,蠢沙的整體形骸,仍然缺乏穩定性,不斷有舊的沙粒脫離,喪失活性,但又有的新的沙粒受到“輻射”,粘附上去,為它的結構改進添磚加瓦。
這是最客觀的觀察結果,絕大部分人聽到羅南這么講,也就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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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過無失。若是用心記憶,日后可能會漸漸悟出更深一層的見解。
但有些人只能看到它無頭無尾的外形,以及憨傻的反應,就算是聽取羅南的講解,到頭來還是看熱鬧的居多——這種就是完全沒入門,也沒有上心的。
對這羅南不在乎,也不費那份心力。
還有一部分人,在他的授課基礎上,或多或少地捕捉到蠢沙結構調整的規律,認知到這家伙與外界環境的交互影響,甚至做一些感應推斷。
能到這一步,就可以認為說,其已經具備初步的構形思維了。
胡德就不錯,真不錯。
即便是借助格式化領域,間接映射了有關構形線索,能夠做到這一步,也證明他是有腦子、有天賦的。
這已經是個有效的計算節點了。
全球范圍內的直播觀眾們,若多幾個像他這樣的,真能讓羅南省不少心思。只是,像胡德這樣的程度,距離看透蠢沙的構形狀態和意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至于超凡種……算了,反正現在多半是利用不上,也就不多費心思了。
反正在羅南這位創造者眼中,真實的蠢沙,是一種復雜千倍、萬倍的狀態。它絕不只是單純的沙子造物,它的復雜性也并非是體現在構成其群體形骸的成千上萬沙粒上,而是要往外去……
若做個直觀的形容:蠢沙像是一個在海灘上發力奔跑的鍛煉者。在它的“背”上,則捆扎著一個巨大的“降落傘”。
“降落傘”是無形的,但牽系的力量是切實存在的,密集纖細的“傘繩”,集束在蠢沙形骸每一組有效的“超構形”結構上,讓它本來就已經超級復雜的機體運動,平添了無法計量的復雜度,也帶來了巨大的阻力,
但事情也能反過來看:
那些絆住蠢沙的“傘繩”,也可以說是傀儡師手中的“操縱線”,至于蠢沙,不過就是一個受操縱的傀儡,“操縱線”乃至后面更大頭的“傀儡師”,才是一切活動表象的內核所在。
章瑩瑩大約勉強可以接受第一類形容。
可羅南知道,同樣是不貼切的形容,第二類才更接近事實一些。
但不管是蠢沙牽動著“傘繩”,還是是“操縱線”控制著蠢沙,在這無形的繩線后面,確確實實存在著一個“大家伙”,一個遠比蠢沙的類生命系統更復雜億萬倍的龐然大物。
無形的繩線,穿透虛空,投向濃霧翻滾的海面,勾動牽拉,與后面的渾茫主體進行高頻度的互動。
此時,在海面的巨大霧團中,偶爾有旋翼絞碎邊緣煙障,探入探出;更深層的區域,有更加隱蔽的三棲探測器,在水上水下連續作業,進行采樣。
對霧氣的格外關注態度,很多人已經遠遠走到了胡德前面。只是普通機械,最多只能擾動空氣中半虛無的氣溶膠結構,攪亂小部分水珠的分布,對于在更復雜層面上的進行組構鏈接的“超構形”,實在缺乏任何干擾和感知能力。
即便隱沒在霧氣中的龐大“超構形”系統,還遠遠沒有成形。
羅南很想稱它為“磁光云母”,但實在沒臉這樣表述,就簡單一點兒,稱它為“云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