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妖終于是回過神來,跳起身想跑,最終究還是遲了一步。墨拉此前施加在按摩女郎身上的禁錮,由于時限和強度的問題,無聲破裂,溢散出最后的靈波。
來自某個不確定遙遠區域的陰森意念,就像是雨后爛木根上快速生長的毒菌,在按摩女郎身上快速顯形,并驅使她的眼珠,在眼眶里稍做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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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冰地看過來。
該死!
血妖心里咒罵一聲,但很快控制住表情,對著已經淪為臨時寄生者的按摩女郎,露出了大大的笑臉:
“巫婆婆,您老怎么有閑過來?星巫老兄天天當您的信號塔,也真是辛苦了……”
被“種了蘑菇”的按摩女郎盯著他,張開嘴,卻沒有話音,事實上她“說”了,只是靈肉不諧,意念和肉身未能同步而已。
血妖也不奇怪,即便這個死巫婆是世上最強的通靈者,但隔著遙遠的距離,經過兩次轉接,再突破另一個超凡種級別的通靈者布下的禁制,操控一個陌生**,也實在是太困難了。
“死巫”,也就是他嘴上的“巫婆婆”、心里的“死巫婆”,從來都不是有耐心的家伙。
再隔一秒鐘,按摩女郎濃妝艷抹的臉面上,表情驟然變得很奇怪,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然后扭曲、錯位……以至開裂。
另一側的美女荷官,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想尖叫,卻讓空氣灌入了喉嚨,整個人都抽搐了。
整張面孔支離破碎前的那一瞬間,終于有話音傳出來:
“我是主編。”
“我……好的,好的,如虎添翼!”血妖迅速與這位達成了共識。
至于這位究竟是單純與墨拉較勁兒,還是有更深入的盤算;日后這個過分豪華的編輯部,又會惹出怎樣的亂子,哪還顧得了。
對話結束,按摩女郎也結束了使命。
被超凡力量強行支配的后果,就是其整張臉面,乃至胸部以上的皮肉骨胳驟然撕裂分解,就像一個被亂劈風刀法照顧過的的爛西瓜,噴濺出大量體液粘汁,撲倒在賭桌上。
美女荷官的尖叫終于沖破了喉嚨,踉蹌著往后退,但十二厘米的高跟實在支撐不住一個戰栗的身體,沒兩步就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尖叫聲也給震散了,只是手腳并用,死命地往后退,要拉開與這恐怖場景、恐怖之人的距離。
對那邊,血妖連眼皮都懶得撩一下,只是伸手,在自家光赤的胸口上抹了一把,不出意料地,蹭了點兒血漿。他就嘆了口氣,伸到嘴邊舔了舔,嘗嘗味道:
“酸了。”
一口唾沫吐出去,他就伸腳,踢了踢被血濺上了身卻還在昏迷的“前任主編君”:“喂,醒醒,我的主編室要改成社長室,加急的。”
待到這位呻吟回神,血妖才又回頭看一片狼籍的賭桌:“得,恨你的人不增不減,生意也不賠不賺……就當找樂了。”
遠去的墨拉多半是聽不到的,血妖也只是說說而已,他又嘆了口氣,轉而看向已經精神崩潰的美女荷官,露出很坦誠的笑臉:
“別害怕,我可沒墨拉那么較真兒,向來葷素不忌。反正都這樣了,咱們干脆放飛一下,也樂呵樂呵?”
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注定無法逾過別墅的圍墻,但極端驚悸絕望之人放射的靈波,對敏銳的通靈者來說,要比任何聲波都來得尖銳。
街道上,正雙手抄兜、信步而行的墨拉,在此刻撇了撇嘴,視線卻是投向天空,看那陰沉的云色,也試圖捕捉那隱約存在于更深層的“暗區”,以及恍若錯覺的滋滋雜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