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紅燒土豆,用料大約一斤斤,成本大約八文,售價二十文,利潤大約十二文左右。
一份土豆燉雞肉,土豆大約半斤,雞肉大約二兩多,成本大約三十文,售價六十文,利潤大約三十文左右。
一樓大堂坐滿的話是二十多桌,午時到未時大約能開一百來桌,每桌光是土豆的利潤大概就是二十文左右,一天下來也就是四兩,加上其他菜色附帶的收入,再加上二樓和三樓,一天土豆給帶來的收益就不下十兩,一個月就是三百兩,而成本,一萬斤土豆才五十兩而已!
這生意賺的,高贊臉上不由樂開了花。
而此時,平陽的老百姓同樣樂開了花,縣令大人連售賣的事情都給大家安排好了,每家每戶只要把種出來的土豆和紅薯交上去,就有銀子發下來。
一般人家都是交上去大約一千斤,收入銀子四兩五分左右,也有的除了留下來一兩百斤種子,其他全部交上去賣了,能得七八兩銀子!
這農戶有了錢,匠戶也樂開了花,他們平時舍不得制的衣服,制了,平時舍不得添的農具,添了,將近萬戶,就算每戶只花五分銀子,那也是五千兩銀子。
而平陽的匠戶,總共才不到五十家,平均下來,每戶就是一百兩,除去成本,毛利都差不多有五十兩!
這農戶和匠戶都有錢了,負責收稅的官吏也樂開了花,平時連正常的稅賦都拖拖拉拉死活收不齊,這下連遼餉都一把收上來了,換以前,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明朝的稅賦其實并不高,按二十稅一的標準,一畝地一年下來稅賦還不到二十斤,十畝地的稅賦還不到一兩銀子,但隨著土地兼并日益嚴重,再加上人口迅速增加,一般農戶飯都吃不飽,哪里來的銀子交稅,所以,很多地方都存在欠稅的情況。
加征遼餉之后就更不得了了,遼餉是每畝加征九厘,十畝就是九分,差不多一兩了,稅賦等于增加了一倍,農戶更加無法負擔,每年都是拖拖拉拉,東拼西湊,還不一定交的上,遇上收稅收得狠的官吏,不交就是一頓板子,逼的人不得賣房賣地,這樣就更加劇了土地兼并的速度,大明百姓可謂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縱觀整個大明,到了天啟四年,能像平陽這樣,根本不用催逼,一次把田賦和遼餉和田賦全部收齊的,根本就不存在!
當然,這還只是剛開始,如果照這樣發展下去,隨著土豆和紅薯擇優選種,密集播種,產量還會不斷增加,再加上水稻兩季連種的推廣,平陽百姓收入再增加一倍也只是時間問題。
按道理,這個時候縣令張斌心里也該樂開了花,可惜,他的任期就要到了,不管是土豆和紅薯種苗的優化和水稻兩季連種的推廣他都管不到了,留給他的,只有遺憾和惆悵。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再在平陽待三年,先把土豆和紅薯的產量提升到三千斤以上,把水稻兩季連種的事情推廣開來再說。
但是,時不我待,為了拯救大明,他不能再在平陽待下去了,按正常的歷史走向,大明還有二十年就要亡國了!
如果這個時候他還不想辦法往上爬,再過幾年,哪怕他再了解歷史發展軌跡,再能吹,都來不及了。
因為導致大明滅亡的原因實在是太多了,不光是土地兼并,不光是自然災害,不光是貪腐,也不光是黨爭,而是所有因素綜合到一起的結果,這些事情,任何一樣都不是一兩年能解決的,如果他不及早掌握大權,縱使本事通天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