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還不明白好戲是什么,因為畢懋康的意思明顯是要帶著他去,這就排除了肉戲的可能性,在青樓,除了肉戲,還有什么戲能讓畢懋康如此興奮呢?
正當張斌不明覺厲的時候,一個龜公走上前來,點頭哈腰道:“兩位客官,誠惠,酒菜共計二兩八錢。”
張斌和畢懋康聞言,幾乎是同時把手伸進懷里,準備付賬,不過,還是張斌手快一點,他飛快的掏出一塊三兩左右的碎銀子塞那龜公手里,隨即揮手道:“拿去吧,不用找了。”
那龜公自然是千恩萬謝的去了,畢懋康卻是搖頭苦笑道:“賢弟,當初讓你請客只是戲言,你何必如此當真呢?”
張斌灑笑道:“孟侯兄,我都跟你說了,我母親出自商賈之家,我三哥和四哥都在做生意,進項不菲,這點錢對我來說真不算什么,只要孟侯兄玩的盡性,天天來都沒關系。”
畢懋康聞言,灑脫的道:“好吧,我那點薄地的收成的確比不上賢弟家里日進斗金,為兄就不矯情了。”
這個時候,二樓的紅牌姑娘已經全部退場,戲臺上早已沒人唱曲了,樓下那些客人也開始摟著相熟的姑娘往后院走去,樓上樓下都慢慢安靜下來,唯余二樓雅座里幾桌人細細的交談聲。
又過了一會兒,十余個龜公陸續跑上二樓,恭恭敬敬的走到各桌,點頭哈腰的說著什么,很快,二樓的客人紛紛起身,跟在這些龜公的后面,往樓下走去。
張斌正好奇觀望的時候,一個龜公領著兩個客人來到他們這桌,恭敬的行禮道:“兩位客官,宛君姑娘有請。”
畢懋康聞言,立馬微笑著站起身來,并示意張斌跟上。
張斌就這么跟在幾人的身后,下了二樓,穿過大堂,從戲臺旁的后門走到后面的院子里。
后面還是一棟繡樓,不過卻不像前面那座一樣是整整的一個大堂,而是分成很多小房間。
這個時候,小房間里面已經響起那不可描述的呻吟聲和喊叫聲,好像有無數男女在其中搏斗。
張斌頓覺渾身一熱,某些地方已然蠢蠢欲動,不過,他很快就將這股沖動壓了下去,太沖動了可不好,他畢竟不是真想跟青樓女子干點什么。
那龜公并沒有帶他們進入這棟繡樓,而是帶著他們從旁邊的小道繞過去,來到了整個梅香院的最深處。
這里,已然靠近秦淮河,涼涼的夜風中明顯帶著河水的氣息,一棟精致的繡樓臨河而立,房間不多,兩層總共也就十來間的樣子,看樣子,那房間里面應該是很大的。
這個時候,那龜公帶著張斌等四人來到一樓左首第一間的房門外,并上前輕輕的敲了幾下房門。
房門很快打開,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鴇恭敬的站在門口,彎腰行禮道:“各位爺請進。”
張斌跟在三人后面慢慢的走進房中,迎面便是一個小小的廳堂,四個清秀的小丫鬟整整齊齊的站在中間,兩邊各有兩個條桌,再往后就是一塊薄薄的紅紗遮擋的門戶,很顯然,這房間并不是單間,而是一個套間。
這薄薄的紅紗就是所謂的“幕”了,里面應該就是李宛君的閨房,今晚,誰能成為入幕之賓呢?
在老鴇熱情的招呼下,四人分左右跪坐下來,張斌和畢懋康坐在左手邊,另兩個年輕的文士則坐在了右手邊。
這個時候,張斌終于明白了,難怪每個紅牌姑娘打賞的人都不會超過四個,她們的房間應該都差不多,外面的小廳堂就四個條桌,再多就坐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