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蹄聲轟鳴,這日黃昏時分,金陵城北十余里處的柳塘驛附近猛然出現五十余騎。
這五十余騎雖然沒有身著統一的軍服,隊伍卻十分齊整,除卻前面領隊的幾人,其余人排成整齊的四路縱隊,沒有一絲凌亂。
這群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因為他們很多人手中都拿著武器,那足有兩人高的長槍隔幾百步遠就能看到,還有一種狼牙棒不像狼牙棒,樹杈不像樹杈的奇怪兵器,看上去就讓人心里發毛。
這柳塘驛也算個不小的驛站了,可驛卒還沒五十多個那么夸張,大門外站班的驛卒見這架勢,嚇得連忙一溜煙往驛站里跑去。
不一會兒,柳塘驛的驛丞便帶著十多個驛卒拎著刀子跑到驛站門口。
這會兒南直隸還沒什么亂民,更沒有山賊馬匪,來人也明顯不是明軍將士,這驛臣邊跑還邊在那里想:“TNND,什么人竟然敢如此放肆,不把驛卒當官兵是吧,大爺我今天不訛他們幾兩銀子,就不姓趙了!”
但是,他跑大門口一看,立馬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發抖。
額滴嘎天啊,這什么人啊,兵器這么長一把,要一下捅過來,怕能串上好幾個人!
他看了看手中不到四尺的腰刀,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這長度差的也太遠了,怎么跟人家玩?
還好,那五十余騎并沒有端直沖進驛站,距離大門還有大約百步的時候,領頭那人把右手一抬,后面的人便跟著他緩緩減速,待得離驛站大門還有十余步時,五十余騎已經整整齊齊的停下來。
那驛丞見人家都到大門口了,只得猛著膽子上去結結巴巴的喝道:“什么人,竟然敢手持兵器直闖驛站,不知道這里是朝廷的軍機要地嗎?”
軍機要地?這說法還真新鮮啊,張斌翻了個白眼,直接掏出懷中的公文遞給旁邊的謝正剛。
謝正剛接過公文,打馬上前,對著那驛丞大喝道:“放肆,福建巡撫上任,途徑此地,爾等不出來跪迎,還攔著大門,想死不成?”
那驛丞聞言,冷汗都嚇出來了,他疾步上前,看了一眼手中謝正剛的公文,立馬嚇得跪在地上惶恐道:“小人不知是巡撫大人駕到,有失遠迎,請大人恕罪。”
內閣、都察院、兵部聯合行文,光看那上面的印章就知道是真的,這位真是巡撫大人!
張斌聞言,搖了搖頭,溫聲道:“算了,不知者無罪,起來吧,趕緊叫他們讓開,本官還有事呢。”
那驛丞聞言連忙爬起來,對著后面大喊道:“還趴那里干嘛,趕緊死開啊。”
吼罷,他自己也飛快的讓到一邊,將手往里一引,彎著腰道:“大人,里面請。”
張斌帶著眾人進了驛站,隨即便對那驛丞道:“你安排他們住下了,吃喝招呼好,再把馬匹好好打理一下,后天早上我們就走。本官還要去金陵辦點事,就不住這里了。”
那驛丞聞言,連忙點頭哈腰的安排去了,張斌又對一旁的戚家兄弟道:“元功,你們要不要跟我去金陵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