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連連拱手問好,蔡善繼更是朝一旁的洪先春使了下眼色,讓他往下挪一個位置。
這會兒酒宴坐位置可是相當講究的,主位當然是巡撫張斌的,左右兩邊則是左右布政使,然后,再往下,左邊第二位就是提刑按察使了,洪先春雖然是正二品,但他是武職,只能敬陪右邊末座。
這會兒王承恩一來,按他的“身份”應該是坐左邊第一個位置的,但是左邊的畢懋康一直不挪窩,右邊的蔡善繼只能識趣的往后挪一個位置了。
畢懋康不挪窩倒不是因為他看不起王承恩,而是因為他跟王承恩也算熟識,那會兒在金陵的時候,王承恩在他們面前一直持晚輩之禮,他都習慣了,長輩自然不用給晚輩讓位,所以他沒動彈。
眾人落座,酒菜便流水般的端上來,在張斌的殷勤勸進下,眾人均是開懷暢飲,場面貌似一團和氣。
但是,新任提刑按察使鄒維璉卻沒有表面上那么高興,因為他反感鋪張浪費,這酒樓一看檔次就是最高的那種,這一桌子菜更是怎么奢華怎么來,就這一桌少說也得十多兩銀子。
這會兒當官的俸祿可不高,張斌的月俸撐死也就一百兩左右,一頓就是十多兩,一個月吃上五六頓這俸祿就用光了,看張斌就跟吃家常便飯一樣,他肯定沒少舉辦這樣的酒宴,經常這么吃,錢從哪里來?
他懷疑,張斌貪污!
他最痛恨的就是貪官污吏,所以,他對張斌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些反感。
張斌倒是沒想到好心好意設宴拉攏反而使得鄒維璉心生反感,不過,還好,接下來,鄒維璉對他的印象又徹底改觀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酒宴開場階段就算是結束了,張斌立馬說起了正題。
他先是咳嗽了一聲,吸引了一下大家的注意力,隨即便放下筷子朗聲道:“今天這場酒宴一是為鄒大人接風洗塵,二呢,我也想借這個機會跟大家聊聊福建今后的發展大計。”
眾人聞言,立馬露出鄭重的表情,側耳傾聽起來。
張斌繼續道:“大家也知道,前段時間,這福建官場還不是那么團結一心,閹黨官員竊據高位,對我基本上是不理不睬,所以,我并沒有著手福建發展的事,只是集結兵力準備剿滅海盜而已。現在那些貪官污吏已經被一掃而光,這福建的發展也要好好謀劃謀劃了。”
眾人聞言,均是微微點頭,露出了解的表情,唯有鄒維璉一臉茫然,他可是剛從山溝溝里蹦出來,還什么都不知道呢。
張斌見狀,立馬反應過來,這鄒維璉好像剛從流放之地出來,應該是對福建近段時間發生的事一無所知,自己貌似在對牛彈琴啊!
看樣子,必須先跟他介紹一下,但是,自己親自介紹的話,貌似有點自吹自擂的嫌疑,他想了想,立馬暗示了一下洪先春。
洪先春這方面倒是很在行,他一看張斌的眼神立馬對鄒維璉道:“鄒大人,冒昧了,你好像還不知道福建近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什么事吧,要不我給你說道說道?”
鄒維璉自然是求之不得,他連連拱手道:“那就麻煩洪大人了,鄒某初來乍到,的確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