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徵聞言,結結巴巴的道:“兩百多艘,大人,你要這么多干嘛?”
張斌之所以這么急著改車輪舸,是因為明年皇太極很有可能會繞道蒙古草原偷襲大明京城,到時候,他肯定要率軍勤王,去表現一下,博取崇禎的好感。
當然,更重要的,還能拯救一些北直隸的平民。
這會兒,打野戰,可沒有哪只明軍是后金鐵騎的對手,唯有他手下的戚家軍才有望在野外干翻同等數量的后金鐵騎。所以,歷史上,每次皇太極率軍偷襲京城,所有明軍都龜縮在城池里面死守,不敢出擊,導致后金鐵騎在整個北直隸如入無人之境。
如果讓后金鐵騎縱橫整個北直隸而不去管,那北直隸的老百姓就要遭罪了,不知道要被他殺掉多少,又不知道要被他擄去多少。
還有,明末在京城附近爆發的鼠疫和瘟疫也跟后金鐵騎在北直隸瘋狂擄掠甚至屠殺平民有很大的關系,尸體太多,正是鼠疫和瘟疫爆發的根本原因,如果能阻止后金鐵騎在北直隸亂殺,可能鼠疫和瘟疫就不會爆發了。
總之,不管怎么樣,一旦皇太極偷襲京城,他就必須立馬趕去勤王。
如果走陸路,最快也得一個多月,就算用現有的大福船,那也得看老天的眼色,如果風太小,甚至逆風,那還不如走陸路快。
一個多月時間,皇太極該干的事也干的差不多了,趕過去最多也就能跟在他們屁股后面吃點灰,根本就沒多大意義。
他之所以急著讓王徵改造出兩百多艘輪船,就是想用輪船一次將一萬戚家軍連同他們的裝備全部送到京城,要知道,車輪舸改造的輪船可是每個時辰兩百里,從福建沿海到京城兩天即可!
這次去月港,同樣是為了明年的京城保衛戰。
以戚家軍現有的裝備,最多也就能頂住五六千后金鐵騎,人家不可能按你的意思,正好給你來五六千,所以,必須盡快將戚家軍全部裝備起來,最少也要保證能頂住一兩萬后金鐵騎圍攻,不然的話,很有可能會再次重演渾河血戰般的悲劇。
張斌仔細想了想,要載人的話,船艙最好能空出來,這樣一艘車輪舸還能坐下三四十號人;如果把鍋爐放船艙里,一艘車輪舸二十個人都擠不下,要這樣的話五百艘車輪舸都不夠!
想到這里,他立馬指導道:“良甫,這樣,你把鍋爐做成方形,放到船尾,這輪軸這里,上面罩一排兩尺高的木板,另外前后再加四排兩尺高的木板,以方便坐人。另外,把前面亂七八糟的架子都拆了,把船艙延伸到船頭,這樣又可以多坐兩排人,知道了嗎?”
王徵聞言,立馬點頭道:“好,我盡快改出來。”
張斌又指導道:“改的時候要注意怎么方便量產,最好一次就能將兩百多套改造要用的東西全做出來,這樣,才有效率。”
王徵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便和張斌商量起每個地方的細節來。
兩人商議的一路,差不多一個半時辰之后,便趕到了月港。
此時的月港已經煥然一新,碼頭上停滿了裝卸貨物的船只,城池里到處都是忙碌的商戶,葡萄牙人、西班牙人、東瀛人,甚至是荷蘭人都時不時能看見幾個。
大明出產的瓷器、絲綢、茶葉等都是各國熱銷的好東西,大明龐大的市場也是各國爭奪的目標,月港剛一開通互市,各國商販便蜂擁而至,五大商幫簡直賺錢賺到手抽筋,尤其是東盛堂,不但占據地理優勢,還壟斷了整個福建商幫所有份額,可以說是一家獨大。
張斌暫時還沒時間去管貿易的事情,明年的京城保衛戰才是當務之急,至于月港,只能讓它先自行發展一段時間了。
他剛從輪船上下來,立馬直奔鑄炮廠,把畢懋康、孫元化、宋應星和王徵召集到會議室,安排起近段時間的生產來。
這會議室也是張斌提倡的新東西,這會兒尊卑分的太厲害,如果是公堂或者書房這些正式場合,商討問題很是不便,所以,他干脆把后世的會議室也搬了出來,并且規定,開會的時候,可不拘俗理,暢所欲言。
畢懋康等人本來就是他的親信,開會的時候,氣氛自然更加融洽,眾人剛一座定,張斌便直接問畢懋康道:“孟侯,戚家軍的戰車設計的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