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溫體仁,把持朝政將近八年,無論對于遼東抵抗清兵南下,還是對付李自成、張獻忠等農民起義軍,他竟然一個建議都沒提過,也沒想出過任何辦法!
他成天想的就是怎么哄騙崇禎,怎么排除異己,怎么提拔親信。
這樣的人把持朝政,大明不亡才怪。
而徐光啟就不一樣了,他的能力可謂驚俗駭世,天文地理、農業軍事、甚至是數學、應用科學他無一不精。
天文地理方面,有名的《崇禎歷書》就是他主持編撰的。
農業軍事方面,有名的《農政全書》就是他編撰的,還有《選練條格》、《束伍條格》、《形名條格》、《火攻要略》、《制火藥法》等等,兵書他都編撰了不下十本。
數學和應用科學方面就更加不得了了,《幾何原本》是他和意大利人利瑪竇翻譯成漢文的,還有《勾股義》、《簡平儀說》、《泰西水法》、《測量法義》等等,涉獵范圍之廣,連后世的科學家都沒多少能比的上他的。
但是,他有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不懂得經營官場,或者說不會玩弄權術,就算他學究天人也沒有掌過實權,這樣當官,肯定不行。
所以,張斌想找他好好聊聊,或者說密議一番,讓他為自己代言,在朝堂培養勢力。
張斌在南直隸任職期間曾刻意和他交往,兩人也算是知交,但是這個知交還不夠,必須發展成同一個陣營的戰友才行。
大婚之后,張斌特意將宣旨的太監方正化給送走了,卻留下徐光啟和戚盤宗幫忙“送客”。
其實,這個送客是假,找他密議才是真。
新婚第二天上午,張斌便讓人將徐光啟書房。
徐光啟雖然年紀有點大,思想還是比較開朗的,兩人見禮完在書房會客的茶幾兩邊坐定之后,他便開玩笑道:“所謂**苦短,雙全,這日頭還沒高起,你怎么就起來了?”
張斌灑笑道:“哈哈哈哈,子先兄說笑了,小弟俗務繁忙,哪敢睡到日頭高起啊。”
徐光啟聞言,不由拱手真誠的道:“雙全為國為民之心,為兄自嘆不如。”
張斌乘勢嘆息道:“這年頭為國為民不一定有好下場啊,像薊遼督師袁大人,一心為國,一個文官,在遼東浴血奮戰,出生入死,抵御建奴,一回到朝廷,差點就被人整到凌遲處死!”
這事徐光啟還真不是很了解,他有點那種悶頭做學問的書呆子氣,至于勾心斗角,他還真沒怎么想過,他有點不解的道:“我怎么聽聞這袁督師私通建奴并非妄議!”
張斌聞言一愣,沒想到連徐光啟都被人愚弄了,他想了想,搖頭道:“這朝臣的嘴啊,有時候真該打,不說別的,就說寧遠大捷,當時初陽就在寧遠,我可是聽他說了,袁大人親自在城頭堅守,渾身浴血仍死戰不退。還有,祖大壽也跟我提起過,在京城腳下,廣渠門之戰,袁大人親自上陣拼殺,后金那是逮著他一陣猛射,箭矢就沒停過,其他地方有盔甲抵擋還沒什么,那兩肋,祖大壽親自為他取下的箭矢都有十多支,他真要私通建奴,皇太極是瘋了還是怎么了,讓人這么猛射,要是亂箭把他射死了,不是自斷臂助?”
徐光啟細細一想,頓時臉色難看道:“這些人,竟然在那里傳他私通建奴確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