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頭見狀,厲聲大喝道:“你們干嘛,想造反是吧?”
張盤都懶的搭理他,上去當頭就是一刀,那捕頭連忙舉刀招架,“咔”一聲,他那薄薄的腰刀一下就被張盤手里的戚家刀給斬斷了,他還沒明白怎么回事,下巴就被刀尖給頂住了,張盤冷冷的道:“刀放下,不然我宰了他。”
另外四個捕快早嚇傻了,這什么速度啊,一眨眼,他們捕頭的刀就斷了,人家的刀也不知道怎么就出現在捕頭的下巴下面了,張盤一開口,他們立馬下意識的將手里的刀一扔。
謝正剛見狀,冷喝道:“全部綁了,扔車上。”
派出去查探的人陸續回來了,他們還抓回來不少匪盜,廣東果然跟黃程說的一樣,匪盜盛行,就連地方都沒說錯,永安就是山賊的老巢,順德就是水匪的老窩,女人幫假扮的乞丐一抓就是一窩,瘋人幫沒敢抓,但是也發現了他們幾個聚集地。
張斌看著一份份審問出來的口供,臉上怒色越來越濃。
民間都傳的絲毫無誤的事情,各級官員竟然真敢放任不管,這里面得多黑啊!
好,一個一個來,我倒要看你們有多黑。
為這事把左右布政使抓了貌似還有點文不對題,但是提刑按察使絕對要負主要責任,看完口供,張斌直接一拍桌子,怒喝道:“趙如,派人去通知王二和孫標,讓他們帶齊手下人,去把提刑按察使司衙門圍了,提刑按察使張九賢先給我抓過來,我要親自審問。”
外面值守的趙如回了聲遵命,立馬派人通知王二和孫標去了。
這下整個廣州城都轟動了,專門主管全省刑名、訴訟的提刑按察使司衙門竟然被人給包圍了,提刑按察使張九賢竟然被總督大人給抓去了都司衙門!
老百姓忍不住議論起來,有的人很迷茫,有的人很惶恐,有的人很興奮,有的人咬牙切齒,還有的人拍手稱快。
其實,張斌剛來的時候看到的,老百姓的笑臉并不是他們真正發自內心的笑,他們的確被地方官紳給壓榨的不行了,也被匪盜給害慘了,但是,人總得生活下去,一開始,他們肯定憤怒過,也可能反抗過。
但是,時間長了,一年,兩年,十年,甚至幾十年都是如此,大家也麻木了,甚至都會感覺這就是正常的生活。
雖然被壓榨的不行了,但還不至于餓死是吧。
雖然被害慘了,但好歹還活著是吧。
該哭的時候哭,該笑的時候還得笑,遇到開心事,就開心一下,總不能成天苦大仇深,不過日子了是吧。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朝廷大員,平時那些壞蛋也不見了人影,還能免費拿上一大把花,這已經算是比較讓人開心的事情了,所以他們笑了。
至于攔路告狀,沿街喊冤,這些事情,以前或許有人做過,但是,匪盜還是這么猖獗,那就證明他們是白做了,而且,一旦朝廷大員走了,他們還要遭到報復,所以,他們不喊了,也不叫了,就這么得過且過了。
不過,這一次,總督大人竟然把派人把提刑按察使司衙門給圍了,還把提刑按察使都給抓了,他們仿佛看到了真正的希望,以前可沒總督大人這么干過,或許,這次,總督大人是真的要整頓官場,收拾匪盜了,所以,老百姓那早已麻木的心靈又開始悸動了。
那么,張斌能不能把廣東官場徹底整頓好呢?
他自然是有信心的,但是張九成卻對他表示懷疑。
所以,張九成被押到都司衙門大堂的時候還有點囂張,一直在那里罵咧咧的威脅大堂里張斌的親衛,直到張斌拿著一疊供詞進來了,他們才止住罵聲,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對著張斌冷冷的道:“總督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沒一點事抓我干嘛?”
張斌坐下來冷笑道:“沒一點事?所有老百姓都知道永安多山賊,順德多水匪,女人幫到處拐賣小孩,綁架老弱病殘,瘋人幫成天敲詐勒索貪得無厭,你作為一省司法主官,竟然不聞不問,還真當一點事都沒發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