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天,都司衙門內外一直沒什么動靜,但是,第四天晚上,子時,月光昏暗,能見度極低,都司衙門外面終于有動靜了。
都司衙門左側,靠近牢房的圍墻外面突然出現上百個黑衣人,他們抬著十來架梯子,悄聲無息來到圍墻底下,幾個人搭起人墻把一個黑衣人架上約莫兩人高的圍墻,那黑衣人小心的往里面掃了一圈,隨即便往后一跳,揮手示意,所有人,上!
一架架梯子被輕輕架上圍墻,上百人迅速翻過圍墻,跳入都司衙門二進的大院中。
他們剛聚集到一起,準備沖向不遠處燈光灰暗的牢房,四周突然亮起無數火把,幾十步外三排盾墻將他們團團圍住,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盾墻后面突然響起一聲冷喝:“投!”
緊接著,上百把投槍雨點般砸下來,一陣慘叫后,黑衣人連忙往墻邊退去,但是,那投槍卻不停的投過來,一蓬又一蓬的,最后,上百個黑衣人一個都沒逃脫,有的人甚至直接被釘在墻上!
這時候,左面的盾墻打開了,曹文詔走上前冷喝道:“錢亮,帶人上去,把活的挑出來,綁了。”
錢亮聞言,帶著手下十個小隊上前,把所有黑衣人仔細檢查了一遍,死了的直接把他們身上的投槍拔了,沒死的綁起來,拔了投槍簡單處理的一下傷口,拖到一邊。
曹文詔見他們處理的差不多了,又冷喝道:“陳浩,帶著你的人,把死了的全拉外面河岸旁的樹林里埋了,其他人解散。”
第二天一早,張斌又有事干了,逮住的活口大概有十來個,他令人拖到大堂,一個個審問起來。
對這些人就沒有什么客氣好講了,不招就是大刑伺候,敢夜闖都司衙門,還是總督下榻的都司衙門,打死也活該。
這些人終于熬不住大刑,全招了,他們竟然都是順德那邊的水匪!
好啊,竟然趕擺明了勾結匪盜來都司衙門救人。
這些人都不知道是誰跑去順德聯絡的,他們都是被自己的頭頭派過來的,到了這邊之后自然有黑衣蒙面人給他們安排住的地方,發放夜行衣和梯子。
張斌雖然知道用處不大,還是派了幾隊親衛去他們招供的地方搜了一下,結果,自然是人去樓空,連那院子是誰的都查不出來。
其實,他已經知道是哪些人在出手了,但是,他懶得慢慢去搜集證據,他只是裝出不厭其煩的樣子,把提刑按察使司衙門的官員翻來覆去的審,貌似是想在這些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他就不信,那些人能坐的住,他就是要逼的哪些狗急跳墻,直接往自己槍口上撞!
這天晚上,城中某處宅院,大門、后門、后院門口到處都是站崗放哨的護衛,戒備森嚴。
后院主臥中,左布政使溫皋謨抱著兩個三十來歲,長相差不多的豐潤少婦正在那里喘息,其中一個年紀大點少婦趴在他耳邊細細的道:“大人,怎么辦啊,張大人他們都被抓了,順德那邊的水鬼也栽了,我們幫里的姐妹也被抓了好多,這位總督大人好像下定決心要收拾我們啊!”
溫皋謨長長的吐了口氣,陰陰的道:“不要怕,瓦崗寨那邊已經派大批高手過來了,這次,直接翻進后院,把他給做了,然后放把火,把后院燒了。”
那少婦聞言,提醒道:“大人,你這樣做,就不怕朝廷震怒,派人來查嗎?”
溫皋謨裝作無辜道:“總督大人不辭辛勞,晚上還在點燈處理公務,結果不知怎么回事,把油燈打翻了,引起大火,我們也很痛心啊!”
另外一個年紀小點少婦咯咯笑道:“大人,你這借口倒還說的過去,但是,他那些手下怎么辦,那么多人,你怎么堵住他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