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想了想,婉拒道:“文起公乃狀元郎,讓他屈居我這個二榜同科之下,是為不敬,還是算了。”
盧象升聞言,又推薦道:“我等同科榜眼傅冠傅元甫也頗為正直,他曾勸諫皇上,保元氣,辨人才,正紀綱,修詔令,頗有見地,你看怎么樣?”
張斌點了點頭,拿了張空白信箋記了下來,隨即又問道:“還有嗎?”
盧象升想了想,又推薦道:“還有倪元璐倪汝玉,乃四朝元老袁可立袁少保得意門生,剛正不阿,書法通神,你看怎么樣?”
袁可立可是張斌的老上級,而且是明末有名的能臣,這個肯定沒問題,張斌連忙記下來,并點頭贊許道:“這個好,袁少保乃當世名臣,其得意門生必定不凡,還有嗎?”
盧象升思索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拍巴掌道:“對了,我等同科的張國維張玉笥現在就在番禺任知縣,聽說他興學校,課農桑,頗有作為。”
張斌聞言,大喜道:“噢,竟然還有同科近在眼前,簡直太好了,等下我就過去看看,還有沒?”
盧象升尷尬的道:“我也就聽過這幾個,其他同科我也不是很了解。”
張斌遺憾的點了點頭,又對孫傳庭道:“伯雅兄,你可有什么同科舉薦?”
孫傳庭聞言,立馬推薦道:“要說我們己未科,最有名的當屬探花郎陳子壯,其父子皆為進士,而且剛直不阿,不附閹黨,因忤逆魏閹,父子同時被罷官返鄉,在同科中是出了名的正直。聽說他崇禎初年回家守孝,這會兒應該正好二十七個月滿了,等著任仕呢,你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嗎?”
張斌不由驚訝道:“不會也在廣東吧?”
孫傳庭點頭道:“對啊,他家就是南海衛的。”
張斌不由大喜道:“哈哈哈哈,好,又一個近在眼前的,這個好,還有嗎?”
孫傳庭又推薦道:“丙辰科狀元錢士升之弟錢士晉也不錯,初任刑部主事便平反冤獄數百人,頗有賢名。”
張斌立馬記下來,點頭道:“嗯嗯,好,還有嗎?”
沒想到孫傳庭卻是攤手道:“雙全,實在抱歉,我辭官歸家以有五六年了,同科之人能記得的也就這兩個了。”
張斌聞言,不無遺憾的點頭道:“嗯,能有這幾個已經很不錯了,這年頭真正正直能干的官員真的很難找啊!”
崇禎朝的確是這樣,因為閹黨余孽充斥朝廷,貪腐之風盛行,要論爭權奪利,朝中高手多人牛毛,要論治國興邦,卻找不出幾個來。
張斌一看時間還早,干脆提議道:“現在時候還早,伯雅兄,建斗兄,番禺和南海又離得不遠,要不我們一起去拜訪一下同科張國維和陳子壯?”
孫傳庭和盧象升自然是欣然同意了,于是,張斌讓謝正剛準備了百余匹戰馬,就這么帶著一組親衛和孫傳庭、盧象升兩人直奔番禺。
番禺距離廣州也就五六十里路,打馬疾馳都一個時辰即到,張斌并沒有急著去找張國維,而是在番禺縣城附近轉了一圈,仔細觀察了一下。
他發現,真如盧象升所說,這里種桑養蠶的平民百姓非常多,大家臉上大多洋溢著真正的笑容,而且學堂也頗有幾處,那郎朗的讀書聲,隔好遠就能聽到,在貪官污吏橫行的廣州府能把個小縣治理的這么好,真心不容易。
在外面觀察了一陣,張斌這才帶著眾人直奔縣衙而去,這個時候,正好午時,張斌沒去縣令辦公的琴治堂,反而帶著眾人跑去了大門左近的膳堂。
這么一大幫子人跑進來自然是把里面的人驚的目瞪口呆,膳堂中就餐的并不多,也就是十多個人,其中就有一人身著縣令服侍,這會兒正坐那里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