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倒沒注意這些,他正使勁在想都察院左都御史是誰呢,至于右都御史就不用想了,那一般都是哪個衙門大佬兼任的,估計也不會站都察院那一塊。
他想了一陣,還是沒想出來,不過,也不用他想了,因為已經到地方了。
畢自嚴笑瞇瞇的跟一個青胡子老頭打招呼道:“曹大人,這位就是你手下的左副都御史張斌張大人。”
那青胡子老頭微笑著拱手道:“張大人,你可算是回來了。”
張斌這個尷尬啊,在都察院掛職四年了,連都察院老大都不認識,他只能微笑著回禮道:“曹大人,抱歉,抱歉,下官在福廣瞎忙了幾年,一直沒有時間來覲見。”
其實,他去年過年的時候就在京城,不過,那時候皇太極打過來了,京城都亂套了,各衙門官員都被拉去組織城防去了,再說了,他一直忙著打仗,也沒時間到處拜訪。
都察院左都御史叫曹于汴,也是個剛正不阿的倔老頭,原本他在歷史上也被閹黨余孽牽連進袁崇煥一案,被迫辭職了,這會兒倒因為張斌救了袁崇煥幸存下來了。
他是那種任人唯賢的官員,張斌的能力他也早有耳聞,所以,他對張斌相當的客氣,張斌這一道歉,他連忙搖頭道:“沒關系,沒關系,你肩負重任,總督福廣,理應以公事為重,不用專門跑來看我這老頭子。今天這不就見過了嗎,來站這邊,站這邊。”
張斌連忙朝他指的位置站過去,但是,剛一站過去他就愣住了,因為那里站著一個老熟人,黃承昊!
曹于汴一看他呆愣的樣子,以為他是因為不認識人而尷尬呢,連忙一拍額頭介紹道:“哎呀,老了,老了,你看我這記性,都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左副都御史黃承昊黃大人,這位是右副都御史張捷張大人。”
都察院左都御史只有一個,但是掛職的右都御史和左右副都御史和左右僉都御史卻很多,一般都是巡撫總督之類的,這黃承昊和張捷算是專職的副都御史,并不是在都察院掛職,而是在都察院管事。
這倆人其實張斌都很熟悉,黃承昊不用說,他都以獨眼龍兵痞的身份威脅這貨干翻兩個吏部尚書了,這張捷他也著人調查過,因為他是溫體仁的親信,專門給溫體仁彈劾異己的。
這兩人自然不認識張斌,但是,他們看戶部尚書畢自嚴和左都御史曹于汴都對張斌這么客氣,自然不敢怠慢,兩人都是連連拱手,著力吹捧,熱情的不得了。
張斌連忙頻頻拱手還禮,假假意思和他們寒暄起來,聊著聊著,黃承昊突然疑惑道:“張大人,我們好像在哪見過啊,跟你說話,感覺特別親切?”
張斌聞言,錯點暈倒,還親切呢,我要是帶個眼罩,再把臉抹黑,非嚇得你打哆嗦不可,他連忙打了個哈哈,將話題引開。
眾人低聲聊了一陣,午門上突然響起一陣鼓點,所有人立馬收聲,開始排隊,張斌硬被黃承昊和張捷讓到了副都御史的最前面,緊隨曹于汴站著。
他這會兒也沒管這么多,因為他正小心留意著早朝的流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