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當然不是沒炮彈了,他只是不想把所有戰艦和戰船轟沉了,逼得船上的荷蘭海軍進城,給張差他們增加難度。
這一天,明軍完全沒了昨天彪悍的氣勢,斷斷續續總共才來了十輪側舷齊射就草草收場了,這樣一來是船也沒轟沉,棱堡也沒轟爛。
布勞爾終于放心了,看樣子明軍是真沒炮彈了,估計到明天,明軍就該撤退了,到時候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這一夜,他睡的相當踏實,甚至在夢里,他已經帶著金銀財寶回國了,公司董事會和議會對他果斷撤退給予了高度贊揚,他得以保住了總督的位置......。
他是在這做美夢呢,很多人卻壓根就沒有睡。
第二天凌晨丑時一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總督府西北角的哨塔內,兩個值守的哨兵依然抖擻著精神,瞪著眼睛認真的注視著城墻下面的小河,卻不曾想,他們身后突然竄出來兩個黑影,無聲無息的摸到他們后面,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對于他們來說,人生就此結束了,兩個黑影麻利的很,直接從后面捂住他們的嘴,用小刀往他們脖子上一抹,隨后輕輕的把他們放下來,扒下他們的軍服往自己身上一包,拿著他們的槍站在那里,裝模作樣的注視著下面。
而此時,下面的小河中突然露出數十個腦袋,城墻上也突然丟下去數根繩索,水里的人如同猴子一樣,嗖嗖嗖幾下就爬上來了。
張差大致分配了一下任務,十個小隊隨即飛快的隱入黑暗中,很快,棱堡里面便不斷響起悶哼聲,一個個值守的哨兵被弩箭射穿了喉嚨,連慘呼聲都發不出來,就那么倒下去了。
他們清理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一刻鐘時間,外面值守的數十個哨兵都被他們清理干凈了,在營房里面休息的士兵甚至都還沒醒過來便紛紛被人敲暈過去,綁了個結結實實,要不是他們還值點錢,估計這會兒他們都已經魂歸地府了!
這個時候,市政廳那邊趙如同樣無聲無息的控制了整個棱堡,而兩座小城池里面就不一樣了,王二和孫標他們并沒有四面出擊,他們都將力量集中在靠最里面的那面城墻,因為那邊有城門,而且有吊橋。
他們很快便將那面城墻上的哨兵清理的一干二凈,隨后,便打開城門,將吊橋放下去,黑暗中,一隊隊戚家軍精銳飛快的沖入城中,他們并沒有馬上行動,而是在城墻附近整隊等候這,直到天際露出曙光,他們才分散開來向另外三面沖去。
兩座小城池里終于響起了零星的槍聲和慘叫聲,不過,城里的守軍壓根就不是戚家軍的對手,因為這會兒戚家軍手里拿的都是燧發槍,而且,他們人數眾多,這兩座小城池里面總共才兩千多守軍,而戚家軍總共有一萬人,他們可是精銳中的精銳,一個打四五個估計都沒什么問題,更何況是四五個打一個。
很快,兩座小城池就被戚家軍完全占領了,緊接著,戚家軍將士便通過吊橋進入總督府和市政廳的棱堡里面。
而這個時候,張斌已經率艦隊來到城外的海面上,他并沒有下令威遠戰列艦進行炮轟,只是排著整齊的陣形在那里等著。
荷蘭海軍士兵被哨兵的口哨聲驚醒之后都嚇了一大跳,他們還不知道后面的棱堡和城池都被明軍占領了,只當明軍是神經病犯了,竟然這么早就來進攻了,一陣慌亂之后,他們總算是各就各位了,但是,對面的明軍戰艦卻沒有任何動靜。
張斌在等什么呢?
他在等戚元功把布勞爾給提拎出來,讓荷蘭海軍投降呢。
這會兒戚元功已經帶著何斌進入布勞爾的臥房,他見布勞爾仍然昏迷不醒,不由皺眉道:“怎么下這么重的手啊,總督大人還等著他去勸降下面的荷蘭海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