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怎么突然看起書來了呢?而且還挑燈夜讀!
他當然不是在看書,而是在等人,因為趙如請人轉告他,今晚有事求見。
晚上亥時,夜幕深沉,烏云追月,整個錦衣衛衙門都在夜色中若隱若現,除了書房中透出的燈光,后院其他地方都陷入黑暗中。
正是這個時候,兩個黑衣人互相配合,翻過了錦衣衛衙門高聳的外墻,避過幾隊巡邏的校尉,鬼魅般的來到駱養性的書房外。
他們倒沒像駱養性那樣直接翻窗而入,而是輕輕的在窗棱上扣了幾下,讓駱養性知道他們來了。
這夜里本來就寂靜,有人在旁邊窗棱上敲,駱養性自然一下就聽到了,他懶洋洋的道:“自己開窗戶進來吧。”
他的話音剛落,“吱呀”一聲,窗戶便打開了,兩個黑影嗖的一下就翻了進來。
駱養性揉了揉額頭,疲憊道:“什么事啊,這么急著跑過來見我。”
趙如連忙揭下面巾上前拱手道:“駱大人,是這樣的,我們大人想在長安街附近找一座府邸,但我們都找了半個月了,卻一直找不到,所以,我們想請您幫個忙。”
駱養性點頭道:“這事我知道,當初我也命人去長安街兩側找過,也沒找到,實在不行,隨便弄個閹黨余孽下去不就有了嗎,長安街兩邊的大府邸基本上都被閹黨余孽給占了。”
他雖然沒有得到崇禎的授意,卻得到了張斌的提示,一直在暗中監視閹黨余孽,所以,對閹黨余孽在長安街兩側的府邸一清二楚,在他看來,要府邸簡單啊,直接挑個作惡多端的閹黨余孽,把人家干過的丑事往朝堂上一捅,崇禎不收拾人家才怪,只要人被收拾了,這府邸不就空出來了。
這事張斌自然考慮過,他還特意交待趙如,千萬不能這么干。
趙如連忙拱手道:“駱大人,我們大人有吩咐,不能這么干。我們大人說了,能不能把人弄掉還不一定呢,就算弄掉了,那府邸也不能住,因為一搬進去就會引起閹黨余孽的懷疑。”
駱養性聞言,稍微想了想便想明白了,這種事還真不能干,因為太湊巧了,人家本來一點事都沒,突然就被人給弄了,剛一弄完,張斌就把人府邸給占了,閹黨余孽不懷疑才怪。
這會兒可不像魏忠賢只手遮天那會兒,魏忠賢要是看中了誰的府邸,哪怕你是皇親國戚他都敢弄死,因為他壓根就不怕人彈劾,所有奏折都要過他的手呢,他不想讓天啟看到的,天啟絕對看不到,就算有人捅到天啟那里,他也不怕,他完全可以說人家是在污蔑!
天啟是暈暈乎乎的,完全被魏忠賢玩弄于股掌之間,崇禎可沒那么暈乎,他心眼多著呢,只是很多時候,他的心眼被溫體仁等閹黨余孽給利用了而已。
這種把人弄下去,然后占人府邸的事情,閹黨余孽絕對會逮著大做文章,到時候,恐怕會弄的灰頭土臉,無法收拾。
想到這里,駱養性無奈的點頭道:“那你有什么辦法,我又能幫你什么忙?”
趙如拱手道:“小人斗膽,想請大人把大時雍坊石碑胡同和板橋胡同中間那百余戶大漢將軍遷到錦衣衛后街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