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不能理解,那些官員為什么那么貪,又為什么那么敢貪,現在他好像明白了,或許正是因為溫體仁和王應熊不遺余力的推動大明的“貪腐大業”,才會形成后面的貪腐盛況!
那么做為貪腐界的前輩,大明“貪腐大業”的推動者,一眾貪官污吏的偶像和領導者,王應熊王大人到底貪了多少呢?
張斌估摸著,十幾萬兩應該法不住,最少也有幾十萬兩,上百萬兩甚至是幾百萬兩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能把這些臟銀的隱藏地點趙出來,然后讓人去崇禎那里檢舉揭發,王應熊還能忽悠過去就來鬼了。
看樣子是該加點猛料了,不然崇禎這個糊涂蛋壓根就不會收拾王應熊!
四天后,潼關附近,陜西通往河南的官道上,十余騎正護著兩輛馬車往東疾行,來往的商販、平民、甚至是明軍的快馬見了當先那輛馬車上的旗子,紛紛奪到一邊,沒有任何人敢跟他們搶道,因為那馬車四個角插的旗子上分別寫著“都察院巡按”、“左僉都御史”等字樣!
陳堯言不怕都察院巡按那是因為他有內閣大學士兼吏部尚書王應熊撐腰,他以為有這后臺自己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一般人可沒他這后臺,也沒他這膽子,都察院巡按御史在地方上那都是無人敢惹的主,更何況這還是一位僉都御史外出巡按。
這一行人正是從重慶府趕往京城的李光春、倪斯惠和張盤等人,重慶府距離京城大約有四千里,他們已經奔行**天了,每天趕兩百多里,這才堪堪走了一半。
這潼關附近的官道甚是難行,跟那秦嶺中的山道都有得一拼,張盤他們騎馬倒是沒多大影響,主要還是馬車跑不動,在這崎嶇不平的官道上要跑太快了,馬車非顛散架不可。
張盤這會兒正小心的控制著馬速,一邊在前面開路,一邊還要時不時回頭看看馬車跟不跟的上,他正在心里盤算著今天去哪個驛站歇息呢,東邊一騎快馬突然迎面向他們沖過來,那人似乎是看到了都察院的旗子這才沖過來的。
張盤眼睛一瞇,抬手讓后面的人先停下來,隨即便手握刀柄,打馬迎了上去。
張斌可是交待過了,溫體仁和王應熊如果被逼的沒辦法了,很有可能會派人來截殺李光春,他自然不敢讓來人靠近馬車。
雙方馬速都不是很快,但他們相距原本就不遠,再加上這么一對沖,幾乎是一眨眼功夫兩人兩騎便要遭遇了,張盤正待拔刀,對面馬上的人卻突然勒住胯下戰馬,大笑道:“小盤子,你想干嘛,可別動刀啊,哥怕你還不成嗎。”
張盤聞言,連忙勒住戰馬,隨即目瞪口呆道:“差哥,你怎么來了?”
來人正是張差,他奉了張斌之命,日夜狂奔,正是為了截住半道的李光春一行人。
他這一路換馬不換人狂奔了幾天臉上全是灰塵,再加上張盤壓根就沒想到他會來,沒認出他來倒也正常。還好他知道張盤武功驚人,提前出聲,要不然張盤閃電般給他來一刀,他還真不一定擋得住。
他見張盤手從刀柄上放開了,這才打馬上前拍了拍張盤的肩膀,隨即指著馬車道:“去那邊再說,大人有要事交待。”
兩人剛打馬來到馬車邊上,李光春已經探出頭來,他忍不住問道:“張差小將軍,你怎么過來了,有什么事嗎?”
張差連忙拱手低聲道:“李大人,我們大人讓我來通知您,事情有變,王應熊花言巧語欺瞞皇上,光是證供加上倪大人出面做人證恐怕還不夠。”
李光春聞言,不由臉色微變道:“這都不夠,那怎么辦?”
張差低聲詳述道:“我們大人的意思,讓我換下張盤,護著李大人您和倪侍郎父子進京,而張盤則快馬加鞭趕回重慶府,跟秦將軍借點精銳,偷偷把王家藏匿金銀的地方找出來,到時候再如此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