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病倒不是裝的,他被王應熙和陳堯言等人一番折磨,身體本來就不行了,后面都察院左僉都御史李光春突然跑過來為他“主持公道”,他更是經歷了一場大喜大悲,這一路從重慶府趕往京城,他沒幾天就病倒了。
他得的倒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感染風寒而已,不過,這個風寒要往大里說也行,沒見崇禎的父親明光宗朱常洛和哥哥明熹宗朱由校都是因為一場風寒,正值壯年就把命送了嗎,倪斯惠可是年近七十的人了,感染了風寒走不動路,崇禎肯定不會懷疑。
原本張斌還想著怎么拖延時間呢,他這風寒得的剛剛好,于是,到了保定府之后,他的風寒便“嚴重”到不行了,張盤不把王應熙府邸的藏銀查清楚,他就好不起來!
重慶府那邊,張盤也是急的不行了,他找王應熙府邸藏銀的地方倒是沒費什么勁,那么大個銀庫在那里擺著呢,隔三差五就有人往里面運銀子,或者往出運銀子,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發現,問題那里守衛眾多,戒備森嚴,那些守衛可不是瞎子,他根本沒辦法潛進去查探啊。
他跟秦佐明帶著十余個白桿兵精銳在銀庫外面轉了幾個晚上,秦佐明終于忍不住了。
這天晚上,我們正要從隱身的地方出發,潛入王應熙府邸,秦佐明忍不住問道:“盤哥兒,你到底想干嘛,老圍著人家的銀庫打轉,又不動手。”
張盤莫名其妙道:“動手?動什么手?”
秦佐明輕描淡寫的道:“你不就想進去數數里面有多少銀子嘛,我們直接干翻那幫守衛沖進去數不就行了,就一個小小的鄉紳,怕個球啊,那些個守衛,我一個人就能干翻,你要不想殺人,我全把他們敲暈就行了,誰能知道是我們干的。”
“啊!”張盤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下意識問道:“這樣能行?”
他是想偷偷的潛進去來著,查探嗎,又不是打劫,直接闖進去,那還能叫查探嗎?
秦佐明卻不這樣想,他雖然年紀不大,卻在外征戰多年,早已看淡了生死,當初土司叛亂的時候,可不管什么知縣、知府什么的,逮著就是一刀咔嚓了,跟殺雞仔一樣,他看多了這種事,內心不免有些狂躁,做起事來也有那么一點粗暴。
腦袋掉了也就碗口大個疤,怕個屁啊。
再說了,王應熙就一個鄉紳而已,直接宰了也就那么大點事,誰能知道是他們干的!
不過,粗暴也有粗暴的好處,張盤仔細想了想,還真是這樣,直接沖進去得了,怕個球啊,這里又不是京城,山高皇帝遠的,哪里那么多顧忌。
他想了想,點頭道:“嗯,這主意不錯,我們直接沖進去,不過不要殺人,敲暈就行了。而且,進去之后我們不能什么都不動,必須裝成劫財的樣子,瘋狂的搶,能搶多少搶多少,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是進去數銀子的,最好讓他們以為我們是江洋大盜。”
秦佐明聞言,不由雙眼冒光,搶銀子,好啊,反正王應熙那都是不義之財,不搶白不搶,他興奮的嚎叫道:“兄弟們,找些趁手的棍子來,等下進去,把守衛全給他敲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