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體仁裝出擔憂的樣子,拿起那份奏折,淡淡的道:“吩咐不敢當,我只是看到了這份奏折,有點擔心貽白,所以特意請你過來看看。”
“貽白?他怎么了!”,張四知可是他們齊黨重點培養對象,以后可能要領導齊黨掌權的,可千萬不敢出事,他急急的接過奏折,展開一看,隨即噓了口氣,慶幸道:“原來是這種小事,大人放心,此事我們已經處理過了,再說,都過去快十年了,他黃承昊想要找人證都難。”
溫體仁卻是搖頭嘆息道:“伊晉,此事不可小看啊,當初春石一開始也是被黃承昊的人彈劾貪腐問題,我們也沒重視,結果,你也看到了。”
“啊!”,謝升聞言,不由嚇了一大跳,王應熊的結局他當然看到了,他不由焦急的道:“真有這么嚴重嗎?”
溫體仁苦笑道:“這個我還真說不準,總之小心為妙,這奏折你拿去好好看看吧,票擬就由你來寫吧。”
他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你們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
謝升聞言,只能拱手告退,拿著奏折往自己的書房走去。
溫體仁看著謝升的背影,再次露出陰陰的笑容,嘿嘿,不把問題說嚴重點你還不當回事,用心點,好好跟人斗去吧,我先坐山觀虎斗!
謝升真被嚇了一跳,他拿著奏折回到書房,仔細看了半天,發現并沒有什么出奇之處,這才擬了個“查無實據,退回都察院,待找到真憑實據再做處理。”
他這意思也很明顯:你們查啊,天啟朝的事情,看你們怎么查的到真憑實據!
崇禎看了看貼在奏折上的票擬,并沒有找謝升,反而將謝升的弟弟工部尚書謝陛招了過來,他也命人大致查過了,天啟六年,謝陛是詹事府左春坊左諭德,張四知的頂頭上司,或許張四知入詹事府的事就是他操辦的。
這個時候,崇禎多疑的毛病又犯了,這對兄弟,加上張至發,再加上張四知,足夠引起他的懷疑了,這幫人,不會真的是齊黨吧!
謝陛并沒有接到任何人的通知,他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所以,一進御書房,他便被嚇了一跳,因為皇上這會兒臉色陰沉,貌似正在生氣呢。
一番君臣見禮后崇禎便舉著奏折冷冷的問道:“這個張四知怎么回事,當個詹事府左中允竟然能貪幾千兩銀子,厲害啊,簡直比王應熊還厲害!”
謝陛聞言,同樣嚇了一大跳,張四知的重要性他當然明白,那可是他們齊黨未來的掌舵人,可千萬不敢出事啊。
他小心的接過奏折,展開仔細看了一遍,這才松了口氣,原來是這等小事,他哥寫的票擬他也看到了,這事的確很難找到證據了,讓他們查去吧。
謝陛想了想,隨即拱手道:“皇上,微臣當時正好添居詹事府左春坊左諭德,對張四知還是比較了解的,他清正廉潔,品行端正,絕不可能貪腐,都察院也不知道是在哪里聽到的風言風語,捕風捉影,彈劾一部尚書,著實有點過分了。”
崇禎聞言,不由疑惑道:“張四知真沒貪腐?”
謝陛鄭重的點頭道:“絕對沒有。”